刘峙那张微胖的脸立刻涨红了:“辞修兄!
徐州剿总四十余万众,战线绵亘千里,杜聿明临危…哼,也并非全无建树!
若无长、锦二地接连陷落,牵动全局……”
他语速加快,急于洗刷“猪将军”的污名。
顾祝同连忙打圆场,声音低沉缓和:“光亭(杜聿明字)确是尽了心力,奈何天时地利皆不在我。
他们的土工作业、近迫攻坚,确出意料之外……”
他试图将失败归咎于敌军战术的诡异。
然而这却掩盖不了那场规模空前的大兵团决战里,国军从战略判断到战役协同、临阵决断的全面崩塌。
老蒋的筷子在碟沿轻轻一磕,清脆的声响让所有争论戛然而止。
他面无表情,眼神扫过众人,最后落在面前那盘黄鱼上,仿佛那里凝固着八十万精锐的灰烬。
“不必再争了。
徐蚌之失,非一人之过,亦非一地之失。
归根结底,是战志!是精神!
将士无必死之心,统帅无必胜之念,空拥美械,不过徒耗粮饷!”
这番话像冰冷的鞭子抽在每个人脸上,何应钦等人纷纷低下头,诺诺称是,餐厅里只剩下压抑的咀嚼声和餐具轻碰的微响。
就在这沉滞的气氛几乎要凝固时,餐厅那厚重的橡木门被猛地推开。
侍从副官神色紧张地侧身让开,蒋鼎文脚步急促,甚至带着一丝踉跄闯了进来。
他额上沁着细密的汗珠,手里紧紧攥着一份薄薄的电报纸。
他完全无视了席间的礼仪和那些惊愕的目光,直接冲到老蒋面前,声音因激动而劈叉道:
“委座!朝鲜!江陵……惊天大变!”
刹那间,餐厅内死寂一片。
老蒋眉头紧锁,不悦之色溢于言表道:“铭三,何事如此失态?”
“江陵港!”
蒋鼎文深吸一口气,努力压下翻腾的气息,眼睛死死盯着手中的电报。
“对岸军队……打了一场我们做梦都不敢想的海陆大歼灭战!就在今天凌晨!”
他飞快地扫了一眼电文,语速急促地概括那个惊世骇俗的消息:
“其一,那个钢七总队的总队长伍万里,指挥其所谓‘钢七总队’并附新八军、朝九军,辅以海空之力,以奇袭强攻夺取江陵港核心炮台山要塞!
其二,他们利用炮台山上俘虏的大口径岸防重炮群,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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