耐潮湿;山脚下的鞣皮坊附近,有大片的橡树林,割取的橡汁是鞣制皮革的好材料。工匠们只需带着斧头上山,不出半日就能砍回足够的木料;鞣皮匠们则定期上山剥取树皮,回来后和着石灰浸泡皮革,很快就能得到坚韧的皮料。这些大自然的馈赠,让机关制作的材料从未短缺,仿佛连群山都在默默助力,盼着这座情报之城早日落成。
夕阳西下时,工地上的炊烟袅袅升起,与山间的雾气交织在一起。胡彦宜站在一处尚未完工的箭楼上,望着眼前这片忙碌而充满希望的景象,手里捏着温画留下的其中一张图纸。图纸上,这座山城的最终模样清晰可见,那密密麻麻的线条里,藏着天刀盟未来的根基,也藏着苍古大地走出黑暗的可能。他轻轻吁了口气,仿佛已听见数年之后,这座山城里信鸽齐飞、密信流转的声响,那将是刺破乱世迷雾的第一缕光。
工地上的桐油正一桶桶码在避风的山坳里,油桶是用厚竹篾编的,外面裹着三层浸过蜡的麻布,防止渗漏。揭开桶盖,一股清冽的油脂香便漫出来,那桐油澄黄如琥珀,黏稠得能拉出细丝。工匠们用鬃毛刷蘸着它,细细涂抹在新做好的木梁上,油液渗入木纹,原本浅黄的木料顿时深了几分,像被镀上了一层温润的釉。这桐油便是山城的“护身符”,既能防蛀虫啃噬,更能抵御烈火——将来若是遇上火攻,这些浸过桐油的梁柱便能多撑片刻,为里面的人争取转移的时间。
染木料用的油漆则是另一番光景。作坊里架着十几个大陶缸,缸里泡着不同的颜料:用茜草根煮出的红,像初凝的血;用靛蓝草泡出的蓝,如深潭的水;还有用松烟调的黑,透着墨的沉静。漆匠们戴着细麻布手套,将打磨光滑的木板浸进缸里,再捞出来时,木板便换了衣裳。那些将来要做情报堂牌匾的木料,被染成乌木般的墨色,再用金粉勾勒边缘,透着威严;而藏在密道里的隔板,则被染成与山石相近的青灰色,不仔细看,根本发现不了与周围环境的差别。这油漆就像神奇的画笔,让每一块木料都找准了自己的角色,该显眼的便夺目,该隐匿的便藏形。
苍古帝国的疆域,摊开在舆图上能占去小半张纸,从北境的冰封雪原,到南疆的湿热丛林,地貌风物千差万别,却像被一张无形的网织在一起。风之国缺铁矿,只需派商队去西边的石之国,用丝绸和茶叶便能换回沉甸甸的铁锭;云之国的粮仓歉收,北边的谷之国便会送来成船的小米,只等着来年风调雨顺时再还。那些穿行在各国之间的商队,驼铃声能从春响到秋,将盐巴、瓷器、药材运往各地,就像血液循环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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