集笑了笑,把铜炉递回去,“让宏执事见笑。”
宏执事连忙摆手:“家主谨慎是应当的。眼下雪小了,咱们今日能赶早路,过了前面的风口,就到安全地界了。”
说话间,东边的天际已染透了金红,晨曦像融化的蜜糖,一点点淌过营地的帐篷顶,沾了雪的帆布泛着温润的光。远处传来护卫收拾行囊的动静,夹杂着几声吆喝,昨夜的惊险仿佛真的随雪化了,只留下些微湿痕,在晨光里渐渐隐去。
宏执事望着帐外渐亮的天色,指尖在冰冷的帐杆上轻轻摩挲,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:“跟黑衣人明面上的交锋,我们胜多负少,可他们藏在暗处的势力,就像深海里的暗礁,看得见的只是冰山一角。”他顿了顿,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地图,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点,“这些都是我们已知的据点,可划掉的还不到三成。他们在苍古帝国盘桓了数十年,密探藏得比地里的种子还深——或许是酒楼里算账的掌柜,或许是衙门里扫地的老仆,不到关键时候绝不露头,一旦动起来,便是要命的杀招。想把这些根须全刨出来,难啊。”
说到昨夜的交锋,他眼中才泛起些许亮色:“昨晚能引他们出来,真是意外之喜。那些现身的高手,都是护法堂里挑出的尖子,平日里隐在车队外围,连我都未必认得全。没成想黑衣人真敢来,更没成想他们撤退时慌不择路,竟在雪地里留下了半截带标记的腰牌。”他从怀中摸出块玄铁腰牌,上面刻着个扭曲的“影”字,“顺着这线索追下去,刚端了他们在黑风口的老巢,一窝端了二十七个,连带着搜出了三本密探名册。这波啊,算是因祸得福。”
“找到老巢,就像拔掉了脚边的定时炸弹。”宏执事将腰牌揣回怀中,语气松快了些,“不然总觉得像困在透明笼子里,走一步都怕踩响机关。您试试,吃饭时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,睡觉时要摸三遍枕头下的刀,那种如芒在背的滋味,能把人逼疯。”
云集听得眉头紧锁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头。晨光透过帐帘缝隙照进来,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。片刻后,他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决然:“既然如此,不如我们主动些。多去郡城的闹市走几趟,进酒楼时点几桌好酒菜,故意大声说些云家的事——比如哪天到王都,比如云逸小时候的趣闻,把剩下的黑衣人都引出来。”
宏执事闻言先是点头,随即又连连摆手,脸上浮出忧色:“家主这法子倒是利落,准能把他们钓出来。可您绝不能去!”他往前凑了半步,声音压得更低,“您是盟主的父亲,身份太金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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