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人腕间滑落的玉佩,分明刻着苍古皇家的云纹。邻桌的铁匠看得眼眦欲裂,他儿子三年前死于蛮荒与魔月的边境冲突,此刻当即抄起铁砧砸过去,却没注意那两人闪退时,用苍古语低声骂了句“蠢货”。
这些潜伏者像埋在两国肌理里的刺,有的已在蛮荒王庭的土地上扎根五代。老周在魔月帝国的粮仓当账房,算盘打得比本地人还溜,儿子娶了魔月贵族的女儿,小孙子正牙牙学语,说的第一句却是苍古方言里的“回家”——那是他夜里哄孩子时,无意识哼出的摇篮曲里的词。昨夜收到密信时,他正给孙子换尿布,火漆印烫在掌心,像块烙铁。祖父的日记里夹着泛黄的委任状,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,只依稀能认出“苍古风之国密探司”几个字,而他抽屉深处,藏着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青铜哨子,说是危急时能唤来同伴,可他吹了三十年,从未有过回应。
蛮荒王庭的药铺老板姓苏,药碾子转了四十年,治好了无数蛮荒百姓的风寒。他袖中藏着半块虎符,与苍古皇室的另一半能严丝合缝拼在一起。当年祖父带着这块虎符来此时,曾在药铺后院种下一棵槐树,如今树干需两人合抱,树洞里藏着历代传递的密信。昨夜他按指令在蛮荒太子的药里加了味“缓气草”,看着太子咳嗽加重时,他捏碎了药杵上的一片木屑——那是去年帮守城百夫长治箭伤时,对方非要塞给他的“谢礼”,一截来自蛮荒圣山的神木。
风之国的密探名册锁在苍古皇宫的地下密室,泛黄的纸页上,密密麻麻记着名字,很多后面画着红圈——那是“失联”的记号。有人在魔月帝国成了富商,早就忘了青铜哨子的调子;有人在蛮荒王庭入了赘,孙子的满月酒上,喝的是蛮荒特有的蜜酒;只有不到三成的人,还在对着祖父的日记磕头,把“忠诚”两个字刻在孩子的襁褓上。
今晨,蛮荒王庭的百夫长带着兵冲进被烧的杂货铺,看到墙上的斧痕时,一拳砸在砖上——他想起三年前暴雨冲垮河堤,是魔月的粮商偷偷送来了救命的种子。而魔月南都的铁匠,正带着街坊往蛮荒边境赶,他们要去“讨个说法”,手里的铁器磨得雪亮。
老周站在粮仓的高台上,看着远处集结的军队,悄悄摸了摸怀里的青铜哨子。药铺的苏老板打开药柜,将那味“缓气草”扔进灶膛,火苗舔舐着草叶,冒出的烟里,混着他昨夜没敢哭出的哽咽。而在苍古帝国的风之国,密探司的官员正铺开地图,用红笔圈出蛮荒与魔月的边境线,嘴角噙着笑——他们不知道,那些被他们视为棋子的潜伏者里,有人昨夜悄悄把密信塞进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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