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书房茫然的众大臣齐齐下跪,朱慈炅身边的太监刘应坤、卢九德、吴良辅,依然是个孩子的黔国公沐天波也不例外,他们深深的把头压在地面金砖上。
“陛下息怒!”“皇上息怒!”“皇爷息怒!”
刚到门口的天工院几人,陈子壮,王铎,孙三才,张国维,杨文岳,吴阿衡,洪承畴便在这息怒声中进门。
他们离得最近,但都在忙于案牍,大热天的没有人愿意出门。如果不是张国维从外面回来,他们还不知道这件大事。
收到大胜仗的消息,他们集体放下手中的事,赶来御书房,结果,一来就莫名其妙的罚跪。跪下后还互相张望,怎么了?发生什么大事了?
御书房内没有位序了,大家都跪得很乱,王爷跟武将一起,太监和尚书同列。不过最前面的依然是阁老,黄立极声音颤抖,御书房内再多冰鉴都压不住他满身汗湿锦袍。
“陛下制怒,万不可自轻。朱燮元可恶,但平叛将士无辜。况且,此时仅有一份奏报,我们还要了解后续情况,事情未必如陛下担忧的那样坏。
陛下切莫操切行事。秦良玉,陛下从未见过,未必就可靠。新六卫再能打,也不能把刀子对着自己人。”
刘一燝抬眼看了下黄立极,首辅这就把朱燮元卖了,也是,他就是罪魁祸首。刘一燝沉默了,也不敢再帮朱燮元说话,要压下朱慈炅的怒火,恐怕只有朱燮元才够份量。
朱慈炅开始其实没有那么生气的,因为这是大明的痼疾,这种操作由来已久。但他本来心情就不好,天干物燥,内阁四个老家伙又集体帮朱燮元辩解,话赶话,终于是爆炸了。
群臣下跪未必是逼宫,安静沉默了好一会,朱慈炅才渐渐冷静。他拿起桌上的玻璃水杯,喝了口水。
“袖姨,再给我倒杯水。”
房袖急忙穿过一屋跪伏的朱紫绯袍,快速从御案上拿起那个依然泛青的雕花玻璃水杯,房袖个人是觉得这玻璃杯不如青花瓷杯好看的。
之所以用这个,是朱慈炅说的,他用,南京就会流行。南京流行,玻璃就有销路,玻璃使用多了,就会推动技术进步,才能更快生产出耐用的真正透明杯子。
朱慈炅终于又坐回御座,但又抓起桌上锦布文书用力扔下御案,小皇帝力气似乎大了点,居然真扔远了,恰好落在孙承宗面前,压住了黄立极坠地的锦袍一角。
这可能就是他的余怒了,朱慈炅叹了一口气。
“都起来吧。既然都来了,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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