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他们。
桃源校场成了临时的物资集散中心。
堆积如山的麻袋、藤筐、木箱几乎堵塞了道路。
庄子里已经完成了全部扫盲的人员成了一群书吏,他们手指冻得通红,但却运笔如飞,在一卷卷纸上勾划登记:“王素家粟,十七石,装车!黍八石,装车!…被服…新旧布衣…褥子…装车!”
算盘珠子噼啪作响,与搬运号子、车轴吱嘎声混成一片。
童渊裹着厚实皮袄,在黄叙以及李真的搀扶下亲自盯着局面。
五日后,清晨。
持续了数日的喧嚣终于沉寂下来。
偌大的桃源,唯有空荡荡的屋舍依旧孤零零地矗立着。
庄口,木门早已打开。
门外近千辆各式车辆,组成了一条蜿蜒数里的钢铁与木头的长龙。
最前方是三百辆坚固的辎重牛车,高大的木轮裹着防滑的铁箍。
车上堆迭着如山的大木箱,里面是拆卸打包的锻锤等核心机括,以及最重要的粮秣袋垛,用粗大的绳索和油布捆扎得如同堡垒。
其后是五百辆稍小的牛马车,满载着家当、被服、工具以及地窖中的南瓜、菜干。
最后是两百辆专门为老弱妇孺准备的、加装了简易棚顶和厚毡的“暖厢车”由马匹牵引。
八千庄户,按预先编好的队、什、屯,井然有序地簇拥在车队旁。
男丁们大多穿着厚实的冬衣,外面套着简陋的皮甲或厚毡坎肩,手持长矛、柴刀、甚至削尖的木棍,神色紧张而坚毅,他们是迁徙队伍的外围屏障。
妇孺们裹得严严实实,挤在暖厢车附近,脸上带着离乡的愁绪和对前路的茫然,更多的是一种认命后的沉静。
八百名全副武装的庄护,如同黑色的礁石,分散在车队首尾和两翼关键节点,冰冷的铁甲和出鞘的刀锋在冬日微弱的阳光下闪着寒光,他们是这支庞大队伍的主心骨和利刃。
夏侯兰身披玄甲,外罩黑色大氅,骑在一匹神骏的黑色战马上,立于队伍最前方。
他身后,是数十名各屯屯长和匠作头目,人人面色肃穆。
寒风卷起地上的雪沫,拍打在冰冷的甲胄和车辕上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整个队伍笼罩在一片寂静中,只有牲畜偶尔不安的响鼻和蹄铁磕碰冻土的轻响。
“管事!郭家的人到了!”亲卫庄护指着南面官道低声道。
只见一支规模不小的车队,正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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