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法曹吏员、护卫,即刻到位!”
“请孙县令及县衙一应官吏,大堂听审!”
“本官今日,要在这阳曲县衙,公审张裕,厘清阳曲多年积弊!”
随着赵石一道道命令的下达,冰冷的司法机器终于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。
最后,他又对身边一人轻声道:“让昨夜抵达城外驻扎的虑虒县兵素来!以防鱼死网破!”
“诺!”
半个时辰后。
阳曲县衙大堂。
那面沉寂了三日的直诉鼓骤然擂响的声浪尚未平息,此刻,更汹涌的声潮几乎要掀翻这座象征着阳曲最高权力的屋脊。
大堂之内,气氛凝重如铅,空气仿佛凝固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沉重。
赵石高踞主位,深青色的官袍衬得他面容愈发冷硬如铁。
他面前宽大的公案上,獬豸铜印在烛火下闪烁着冰冷的幽光,象征着司法曹不容亵渎的威严。
两侧,他带来的司法曹吏员和护卫肃然而立,眼神锐利如鹰隼,手按刀柄,一股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无声地弥漫开来。
压得堂下那些被迫赶来“听审”的阳曲县衙大小吏员、各乡三老啬夫们噤若寒蝉,个个面如土色,冷汗涔涔。
大堂之外,喧嚣震天。
黑压压的人群将县衙围得水泄不通,愤怒的呼喊、悲怆的哭诉、急切的催促交织成一片惊涛骇浪。
“赵掾史!为我们做主啊!”
“张裕那厮害得我家破人亡!”
“交出张裕!严惩恶霸!”
“.”
被司法曹护卫严密“护送”进来的苦主们,一个接一个,如同打开了地狱的闸门,将积压了数十年、浸透着血泪的控诉倾泻而出。
他们跪在冰冷的地砖上,颤抖着双手,呈上刚从张家庄园账房里抢夺出来的、还带着墨迹和泥土气息的田契、借贷契约、收租底账。
这些冰冷的纸张,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,灼烧着每一个在场者的神经。
“草民李二!状告张裕!五年前,张裕看中我家祖传的十亩水浇地,勾结县衙污吏,伪造借贷文书,硬说我爹欠他张家高利贷三百贯!我爹气不过,前去理论,竟被其恶奴活活打死!这是当年伪造的借据!这是我家地契!”
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双目赤红,声音嘶哑,将几张木牍重重拍在地上,额头狠狠磕在冰冷的地面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“小妇状告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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