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母诊治,药费亦允其用工分分期抵扣。”
二人感慨。
郭嘉耐不住性子,直接上前好奇地问旁边一个正在搬煤饼的工人:“这煤饼,真的好用?”
那工人放下担子,憨厚一笑:“好用!比柴火经烧,火力旺,还没那么大烟!县衙炉子坊卖的炉子也便宜,配上这煤饼,冬天屋里暖和着呢!自己做也成,买煤渣便宜,就是费点力气!”
郭嘉看着那堆积如山、在阳光下逐渐变硬的黑色煤饼蹲下身子轻抚着,感叹道:“此物看似粗陋,却牵动万户炉灶,虑虒冬日严寒,有此物,百姓便少受许多冻馁之苦,这工坊规模日产几何?”
荀彧也蹲下身子看了看这些新做的煤饼,手指碰了碰还能感受到湿润。
韩暨略一估算:“如今有工人三百余分三班日夜赶工,主公将匠作流程定了标准分工而行。
若原料充足,日产蜂窝煤可达三千筐,每筐约装三十三块,不仅供应全城,亦有余力销往临近坞堡乡里,换取钱粮物资。”
郭嘉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灰,眼神发亮:“妙!以工分凝聚人力,以标准提升效率,化粗粝之煤为利民富邑之资!张中郎之智,不拘一格,却直指根本,文若,这可比读万卷死书有趣多了!”
荀彧收回手,指尖沾染了些许煤灰他也并未在意,只是微微颔首:“游历要的便是如此。”
离开煤坊的尘嚣,他们转向一片依河而建的工坊区。
虑虒的百业都十分依赖水利,一来有大河之水提供动力,二来取水也是方便。
还未靠近,便已感受到热浪滚滚,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击声不绝于耳。
这里便是虑虒的民用铁匠工坊。
巨大的水力锻锤在河水的驱动下,发出沉闷而规律的“轰隆”声,将烧红的粗铁胚反复锻打,火星四溅。
旁边是数十个大小不一的锻炉,炉火熊熊,映红了铁匠们古铜色的脸庞和精赤的上身。
空气中弥漫着焦炭、铁腥和汗水混合的气息。
匠人们分工明确,有人负责看火控温,有人负责抡锤锻打,有人负责淬火、回火,还有人负责打磨开刃、组装部件。
成品架上,锄头、镰刀、铁锹、斧头等农具工具堆积如山,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。
最显眼的,还是那几排造型流畅、带有明显弧度的曲辕犁铧。
“李师傅!”韩暨招呼一位正用铁钳夹着一块通红铁料观察的老师傅。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