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注意到张显衣襟微湿,显然是演武已久。
“习惯罢了。”张显摆摆手,不甚在意:“早年习武,一日不练便觉筋骨懈怠,如今虽居此位,也不敢荒废。”
他看向郭嘉:“奉孝瞧着似未睡足?可是榻席不适,或是仆役搅扰?”
郭嘉揉了揉眼睛,打了个小小的哈欠,笑道:“非也非也,榻席舒适,仆役也极守规矩,未敢搅扰。
只是嘉素来疏懒,习惯了日出三竿方起。
乍闻府上点卯之声,一时未能适应。
中郎将麾下吏员皆如此勤勉,虑虒之兴,实非偶然。”
他这话半是玩笑,半是真心感慨。这县衙的运转节奏,确实比他想象的要紧凑得多。
“哈哈,奉孝快人快语。”张显大笑。
“虑虒草创,诸事繁杂,吏员们若不早起勤作,怕是赶不及日落前理清案牍,怠慢了二位清梦,倒是张某的过错了。
文若奉孝既然也已早起,那便随某一同朝食吧,某这里朝食的时间也是及早,一日三餐尔、”
“那可多谢中郎将了!”郭嘉眼睛一亮,他对美食向来兴趣浓厚。
这时,一名女侍趋步而来,恭敬地对张显行礼:“家主,朝食已备妥。”
张显点头,对荀彧、郭嘉道:“文若奉孝请随我来,府中朝食粗陋,不过是些粥羹饼饵,聊以果腹,还望莫要嫌弃。”
“中郎将客气了。”荀彧、郭嘉齐声道。
三人移步正堂,一张低矮的食案已摆好,案上放着热气腾腾的粟米粥。
几碟腌渍的葵菜(苋菜)、菹(酸菜),还有几块烤得金黄的胡饼(馕),以及一小碟切碎的咸肉脯。
餐具也是寻常的陶碗陶碟和竹箸(筷子)。
旁边还备着一壶温热的浆水。
“坐,请随意。”张显率先拉开一张椅子坐下。
荀彧、郭嘉二人见状有些稀奇,不过也依礼入座。
张显笑道:“边地一切从简,所以便打了些胡椅胡凳,府中人也多是习惯,二位若是不习惯,某让人搬来席榻可好?”
“中郎客气,我等入乡随俗便好,这椅凳坐起来也确实方便。”
荀彧浅笑一声,并未再让张显劳烦。
而郭嘉就更不用说了,他怎样都行。
张显笑了笑起身亲自拿起陶勺,为两人面前的陶碗盛上浓稠的粟米粥:“虑虒新麦尚未入仓,这粟米是去年存下的陈粮,熬煮得久些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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