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排排的木牍里找到了用葛布紧紧包裹着一个长条状的物体,那是一位战死在白河谷的骑营袍泽的遗体。
葛布上,隐隐透出暗红色的血渍,像是他心中一块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。
少年将军以往的脊梁挺得笔直,但在此刻也深深的弯了下去,他背起袍泽的尸体,不过百多斤的重量此刻却是千钧重担。
那是是沉甸甸的罪责,他的脸色比身上的葛布还要苍白,嘴唇紧抿成一条坚毅的线,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锐利与飞扬,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沉痛。
他一步一步,走得极慢,也极稳。
每一步落下,都仿佛踩在自己的心上。
他的目光,紧紧锁定了村中一座同样低矮破旧的土屋那是阵亡士卒柳二的家。
终于,他走到了那扇紧闭的、布满岁月痕迹的木门前。
他没有立刻敲门,而是静静地站了一会儿,深吸了一口气,那冰冷的空气如同刀子般刮过喉咙。
然后,他缓缓地、无比郑重地,屈下了膝盖。
咚!
一声沉闷的响声,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的、坚硬的土地上。
他放下了背负的葛布包裹,将其小心翼翼地、如同捧着易碎的珍宝般,横放在门前。
接着,他双手撑地,额头深深埋下,触碰到了冰冷的地面。
“甲虒军,骑营赵云……前来请罪!”
声音沙哑,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,却清晰地穿透了寒风,传入了屋内,也传入了周围悄然围拢过来的村民耳中。
“柳二兄弟……随我出征……战死沙场……皆因我冒进轻敌,指挥有失……”
他的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,声音哽咽,肩膀微微耸动。
“赵云……愧对柳二兄弟!愧对……列位叔伯婶娘!”
屋内先是一片死寂,随即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!
一个头发花白、身形佝偻的老妇人猛地推开房门,看到门口那葛布包裹的形状,又看到跪伏在地、额头沾满泥土的少年将军,眼前一黑,几乎晕厥过去。
旁边一个同样满脸悲戚、抱着个懵懂幼童的年轻妇人连忙扶住她,自己也忍不住放声痛哭。
“我的儿啊……我的儿啊……”老妇人瘫坐在地,拍打着地面,哭得肝肠寸断。
“当家的……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……”年轻妇人抱着孩子,泣不成声,幼童被吓到,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。
凄厉的哭声在寒风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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