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完“3.5”,他长长舒了一口气,仿佛完成了一项神圣的仪式。
他看着沙盘上这串由“虫子爬”组成的、代表着他三亩半田地和应得三斗半粟米犒赏的符号,咧开嘴,无声地笑了,笑容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和一丝掌控命运的微光。
昏黄的灯火下,沙盘摩擦的沙沙声、木棍划过的吱呀声、农人们因写对了一个数字或算式而发出的压抑低呼,交织在一起。
——
次日清晨,虑虒县衙后堂。
张显刚用过早食,正就着敞开的窗棂翻阅几卷简牍,晨光熹微。
“主公。”韩暨的声音在门口响起,他袍角沾着几点新鲜的泥星,显然是刚从城外回来。
“公至来了,坐。”张显放下简牍,嘴角露笑:“看你神色,定有捷报。”
韩暨坐下,从袖中取出一卷新制的灰白纸簿册,笑道:“主公所料不差!两件大事,皆有可喜进展!”
“哦?说说。”张显接过簿册,却并未立刻翻开。
韩暨声音洪亮了几分:“滹沱河冲积平原最后那万亩生荒,已于昨日傍晚,全数垦耕完毕!数百官牛轮番上阵,农人昼夜不息,硬是抢在谷雨节气前,将这片硬骨头啃了下来!如今,沃土新翻只待点种!”
他手指在簿册上一点:“新垦荒地共计两万一千三百余亩,连同先前所垦,虑虒新增良田两万五千亩!
如今各里长正组织人手,加紧耙平、作畦,力争十日之内,将粟种、菽种播下!”
张显眼中精光一闪,抚掌赞道:“好!公至调度有方!”
“主公谬赞。”韩暨点头笑意更深。
“另外,便是主公所重的‘蒙学’与‘夜校’扫盲之事。”
他顿了顿:“昨夜,城东几处草堂,灯火通明!下官亲去看了,座无虚席!白日里扶犁握锄的手,晚上也能握住炭棒木笔。”
“.”
张显静静地听着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。
韩暨的描述,比他预想的还要好。
“好,甚好!”
张显脸上终于露出了由衷的笑容,那笑容里带着一种穿越者才有的、看到种子破土而出的欣慰。
“陈明等人有功,当赏!告诉他们,教学之法,贵在实用,贵在持之以恒,白日孩童的蒙学,亦要加入这‘数字符’与‘歌诀’,此为虑虒未来之基!”
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,望着远处,透过层层建筑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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