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马的嘶鸣与军官的训令此起彼伏。
车轮碾压冻土的辘辘声与匠作营的轰鸣混响。
空气中弥漫着汗味、泥土味、木屑味、铁锈味、马粪味、新煮粟饭的香气以及远处匠营飘来的淡淡焦糊味。
虽然嘈杂,但在韩暨派来的老吏和军法官的协调下,一切都在乱中有序地进行。
道路被严格规划,不同区域的人员流动被引导,物资堆放有固定地点。
手持军棍的执法队由戏忠挑选的军法官带领,在营区各处巡视,维持着基本的秩序,对任何可能引发混乱或延误工期的行为都毫不留情。
时过二十余天,度辽营新兵募选已经接近尾声,一批又一批的新卒被带回到了这里。
骑卒新兵募选还在继续,不过张辽也带回了一批骑卒新兵。
而在虑虒县中一人扛起这二十多天的公务处理的张显,也借着新兵归营这事短暂的给自己放了个假,前来巡营。
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,哪家主君如此兢兢业业的啊,二十多天呐,愣是没有一天歇着的,整个虑虒县吏员官员主力甲虒营,偌大的虑虒县一切琐事都是他在完成,即便他是个铁人,现在都有些扛不住了!
他已经下定了决心,等甲虒营安稳,必须要将扫盲之事大面积铺开了,教育之事也要尽快在虑虒县定好基础,这可是未来之基!
在黄忠、韩暨、戏忠以及十余名亲卫的簇拥下,张显骑马缓行于初具规模的营盘之中。他身披黑色大氅,内着精甲,目光沉静地扫过每一处热火朝天的景象。
“公至辛苦了。”张显对身旁的韩暨说道:“能在如此短时间,将这片荒滩变成如此气象,非公至调度有方不可。”
韩暨脸上带着疲惫,但眼神明亮:“主公谬赞,全赖虑虒百姓出力,匠户用心,以及戏司马的军法官弹压得力。
粮秣、木料、铁器皆按计划调拨,未有大碍,只是……”
他顿了顿,指向远处正在挖深壕的民夫:“天寒地冻,掘土艰难,民夫冻伤者日增,虽尽力保障热食姜汤,损耗仍在所难免,且工期甚紧,恐需再征发一批民夫轮替。”
张显眉头微蹙:“民力不可尽竭,传令下去,增加民夫口粮份额,每日多供一次肉汤,冻伤者妥善医治,工钱照发。
轮替之事,你与时霖商议,从县中刑徒和轻罪者中酌情抽调,许以减刑或工钱,补充人手,务必减少对普通农户春耕的影响。”
他深知民为邦本,尤其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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