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下了使间的策略后,洪承畴立刻命人在南阳府秘密寻找合适人选。
在他的设想中,此人需要有一定身份,能够引起贼人重视;但又不能太高,否则容易引起怀疑。
最好有什么把柄可以抓,易于掌控。
几番筛选后,一个名叫赵士诚的军官进入了他的视线。
此人是南阳卫下辖的一个世袭百户,其家族在南阳扎根数代,与本地卫所、地方豪强关系匪浅。
更重要的是,这厮自身也不干净,吃空饷、侵占屯田、克扣军粮之类的事情没少干,是个典型的腐化军官。
洪承畴要找的,正是这种既有本地根基,又有致命弱点的人。
很快,赵士诚便被“请”到了洪承畴的署衙内。
一路走来,只见甲士林立,刀枪炫目,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。
赵士诚心中七上八下,惶恐不已。
他只不过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世袭百户,平日里能见到卫指挥使已是了不得,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五省总督亲自召见?
他战战兢兢地走入大堂,只见洪承畴身着绯袍,正面无表情地端坐于帅案之后,不怒自威。
两侧亲兵按刀而立,一脸冷峻地盯着来人。
赵士诚见状腿肚子一软,连忙单膝跪地,颤声道:
“末……末将南阳卫百户赵士诚,参……参见洪督师!”
可洪承畴却仿佛没有听到,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,只是自顾自地翻阅着手中的一卷文书。
帐内一时间落针可闻,只有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和赵士诚自己粗重的呼吸声。
赵士诚保持着半跪的姿势,一动也不敢动,冷汗顺着鬓角渐渐滑落,浸湿了衣领。
良久,就在赵士诚几乎要支撑不住时,洪承畴才缓缓抬起头,瞥了他一眼:
“赵士诚是吧,起来回话。”
赵士诚如蒙大赦,慌忙谢恩,手脚发软地挣扎着爬起来,垂手躬身,不敢直视。
洪承畴随手拿起一卷名册,一字一句的念道:
“赵士诚,万历三十一年生人。”
“先祖赵大勇,曾追随成祖起兵靖难,因功授世袭百户职,延祚至今……”
“嗯,不错,倒也算得上是功臣之后。”
听到总督提及自家光荣历史,赵士诚紧绷的心弦稍稍一松,脸上挤出一丝笑容,连连点头:
“是是是,洪督师明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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