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五个经验丰富的伙计在前头仔细验货,他们身后是两名拿着算盘和账册的管事。
“豹皮一张,品相上等,胸腹部有箭眼四个。”
“天麻,鲜货,重三斤二两……”
随着伙计报出每样货物的品相、重量等信息,身后的管事们则飞快地拨动算盘,噼啪作响,一切井然有序。
说实话,四个箭眼的皮子算不上什么上等货色,各种药材也需要扣除大量水分,按干货计价。
但验货的伙计和算账的管事,对此却选择了视而不见。
来之前,他们就得到过明确指示,这批货物的定价,一律往高了算。
虽然心中疑惑,但既然是上头的意思,他们也不敢多问,只管照办就是了。
最终核算下来,皮货总作价四百两白银;药材共八十两。
这个数字让在场的川兵们兴奋不已,低声交头接耳,看来多跑几趟,吃饭问题真的能解决了!
然而,当他们听到粮食价格时,刚刚激动的心又凉了半截。
对方报出的粮价是,每石粳米四两银子!
这当然是邓阳的特意安排。
实际上,此时的四川境内由于江瀚的大力整顿和农业政策,粮价相当稳定。
每斗米价格仅在二钱银子左右。
之所以故意抬高粮价,就是为了避免邓玘部通过几次交易,就能彻底解决粮饷问题。
通过这种法子,才能让他们长期依赖这条走私渠道,从而被牢牢掌控。
同时,高昂的粮价还能消耗他们手头的大部分利润,使其更难积累资本,脱离控制。
面对这个远高于预期的粮价,邓玘的副将卢晨虽然觉得肉痛,却也无可奈何。
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交易,而且就算每石四两,比起汉中府如今高达每斗六钱的粮价,还是要便宜不少。
就这样,卢晨一咬牙,便将全部售货所得,换成了八十石粮食和六千斤熟盐。
粮食几乎没什么利润空间,算上运输损耗,最多也就是保本而已。
主要的指望就放在这六千斤盐上了。
驿站的管事告知卢晨,调集这批粮食和盐还需要三五天时间,请他在驿站稍事休息。
卢晨也并未起疑,正好趁这个机会,给手下这些士兵们放个假,让他们回乡探探亲。
就这样,这些离家七年之久的川兵们,怀着近乡情怯的心情,踏上了熟悉的归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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