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”
各种流言蜚语甚嚣尘上。
有人痛骂流寇凶悍灭绝人性,有人指责首辅阁臣无能误国;
更有人将矛头隐晦地指向深宫,若非天子德行有亏,祖宗何以遭此奇耻大辱?
坊间的传言愈演愈烈,而朝堂之上,更是沦为了一片战场。
党争,这项明末官场上的顽疾,在此时此刻非但没有收敛,反而更变本加厉地爆发出来。
“臣弹劾兵部尚书张凤翼!”
“张部堂剿匪无方,调度失当,致使中都重地无重兵把守,罪不容诛!”
“一派胡言!”
“分明是地方官员玩忽职守!凤阳巡抚杨一鹏首当其罪!”
“内阁辅臣督师不力,难辞其咎!温首辅,你还有何话说?!”
“尔等言官,只会空谈误国!当初是谁力主调川兵入陕?致使中都空虚?!”
金銮殿上,往日衣冠楚楚的大臣们如同市井泼妇,唾沫横飞,互相指责,推诿责任。
激烈的争吵声几乎要掀翻屋顶,各种弹劾奏章如同雪片般飞向御前。
可一片争吵声中,却没有几个人能提出半点切实可行的善后方案。
整个大明的中枢,彻底瘫痪在无休止的内耗当中。
就在这朝堂互相攻讦的混乱时刻,首辅温体仁终于站了出来。
“列位同僚!值此国难当头,社稷危殆之际,争吵攻讦,于事何补?!”
他痛心疾首地环视一周,将众人,尤其是那些激愤的言官和倒霉的兵部尚书张凤翼尽收眼底。
“凤阳之祸,实乃本朝开国未有的奇耻大辱!”
“本阁身为首揆,未能洞察先机,亦有失察之责,自当向陛下请罪!”
温体仁先以退为进,姿态放得很低,但他随即话锋一转,又开始甩起了锅:
“但,祸根究竟何在?!”
“我认为,不在庙堂中枢,而在地方大员颟顸无能,玩忽职守!”
他猛地指向那份来自宿州的塘报,如同手握铁证:
“诸公明鉴!”
“流贼围城之前,凤阳巡抚杨一鹏和守陵太监杨泽在干什么?他俩可有积极布防?可有整饬军备?可有安抚民心?”
“没有!”
“反倒是每日醉生梦死,沉溺笙歌。”
“更有甚者,巡按御史吴振缨,面对百姓控诉太监杨泽的罪行时,他竟然闭门三日,拒不受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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