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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们一个个弓身子,卷起裤腿,卑躬屈膝的看着门房,祈求王府里的贵人能高抬贵手,赏他们一个活计。
而人群中,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女子,要么是丧父,要么是丧夫的,头上插着一根草标,想要卖身进入王府为奴为婢。
当奴才没什么不好,至少能混口饱饭吃。
邵勇亲眼看见,一个穿着锦袍的太监,用一方洁白的手巾捂住口鼻,满脸嫌弃的站在院墙外,看着这帮臭烘烘的平头百姓。
前面是几个小太监,正在人群里挑挑拣拣,像是采买牲口一样,最终领了三五个看起来还算齐整的女子出来。
被挑上的,如蒙大赦,欢天喜地地对着王府大门,砰砰地磕头拜谢;
没被挑上的,则是哭天抢地抱腿扯衣,想要再争取争取,直到被守卫们一顿毒打,打得头破血流,她们才肯撒手。
但他们也没哭,只是委屈地用破布裹了裹伤口,继续默默地蜷缩在王府的墙根儿底下,偷偷地打量着王府门口那对冰冷威严的石狮子,等待着下一次机会。
邵勇注意到,这些十座王府中,以报恩寺旁的寿阳王府门外聚集的人最多,而之前路过的巩昌王府,相比之下确是有些冷清。
他有些不理解,后来听掌柜的说,这些王府都会不定期会采买婢女。
而寿阳郡王因为常年吃斋念佛,脾气在这些王爷里算是稍微好些的,至少不会轻易打杀下人。
而那巩昌郡王,则以脾气暴虐闻名,动辄以折磨下人为乐,据说每年从他府里抬出去的尸首,不下百十具。
邵勇听得是眉头紧皱,心中杀机四起。
他想起了大帅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:
“迟早有一天,要把这帮姓朱的,有一个算一个,全都给挂在路灯上!”
邵勇不明白什么是路灯,但他此刻抬起头,看着客栈门外高高挂起的幌子,心里默默地念叨了一句:
“挂在这上面,应该也不错。”
(银川城平面图)
邵勇此行只带了五百多人,想要靠这点人马,将偌大的银川城搅乱,想必还是有些困难的。
虽然城里的卫军们,看起来过得也不太顺心,但邵勇总不可能大摇大摆地冲进卫所,挨个去问人家要不要跟他一起造反吧?
所以,他急需找到一个可靠的内应。
大帅临行前曾有交代,最好能在城里的工坊酒肆附近,寻摸寻摸有没有出来打短工的守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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