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到自给自足。
然而,好景不长。
自从天启六年开始,天灾频发,地里的庄稼十不存一,越来越多的人饿毙而死。
许可变家里,因为早年间尚有些微薄积蓄,勉强还能维持一二,前后也接济了不少濒临绝境的族人。
但随着灾情逐渐加重,受到波及的人越来越多,范围越来越广。
到了最后,许可变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族人不断倒下,又或是背井离乡,前往府城逃难。
曾经人丁兴旺的许家村,转眼之间已是十室九空,满目疮痍。
只剩下寥寥十几户人家,守着龟裂的土地,苦苦挣扎。
即便是到了这般田地,朝廷的赋税也依旧是一分都不能少。
面对许家村这种十室九空,饿殍遍地的惨状,前来征税的官吏们,眼珠一转,想出了个绝妙的法子。
他们把许可变的父亲,许嘉茂,强行指派成了里长,勒令他在半个月内,收齐全村拖欠的所有粮税。
许嘉茂看着形同鬼蜮的许家村,又看了看那些饿得皮包骨头、形容枯槁的族人,老泪纵横。
他实在不知道这税,该从哪征,又该向谁收。
这年头,不光是树皮草根被啃得一干二净,就连耗子洞都被掀了个底朝天,饥民的肚子里都是白面土,哪里还有余粮可缴?
交不出税,自然便要被官府问责。
大明朝的催科之法,向来严苛无比,更别提那祖传的保甲连坐制度。
只要这个村子里,尚有一户人家,甚至仅仅只有一个活人,那么整个村子所欠下的所有赋税钱粮,都得由这仅存的一户或一人来承担。
于是乎,许嘉茂便成了替罪羊。
眼见收不齐税款,一群如狼似虎的皂班衙役,便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,要拿他这个“失职”的里长问罪。
一番打砸抢掠之后,不仅房子被扒了个底朝天,就连缸底那点仅存的救命粮,也被刮的一干二净。
许嘉茂气不过,拖着被打伤的身体,想要去县衙讨个公道。
结果他连县太爷的面都没见到,便被县尉指着鼻子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:
“你个不知死活的贱民!让你当里长,是让你给老父母收税的,不是让你跑来讲道理的!”
“衙门是讲理的地方吗?”
随即,县尉大手一挥,把许嘉茂直接扔进了大牢,活活给打死了。
许可变的老娘得知此事后,哭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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