材。
然后,将程彬那蜷缩着,只留一具干尸的遗骸,放入棺材中。
林守拙顿时沉默了下来,下意识想抓向腰间烟杆,却抓了个空。
为免琐物妨碍,今日他轻装上阵,将烟枪留在了三岔口。
“埋了吧。老程怕火。”
林守拙恹恹说了句。
原则上讲,不能私自收殓尸首。
可陈顺安、林守拙两人,一定程度上,已经能代替原则。
片刻后。
八家庄,乱葬岗。
一处还算平整,地势开阔的坟地上。
又新起一座土包。
没有坟碑,也无石台。
陈顺安、林守拙两人立于土包前。
江湖儿女,生死一瞬,不兴大操大办。
再说了,程彬这厮一点遗产都没留下,更非本地人,只有远在家乡的一对老父母。
穷人不可富葬、富人不可穷埋。
能入土为安,已经难能可贵。
而且,陈顺安犹豫了下,还是托道上的兄弟,撬开了霍宁的嘴,知晓了小蛮的埋尸地点,将其尸骨寻来,让程彬两人合棺同葬。
至于赵光徽曾经的狗腿子,诸如霍宁等人,自然也披枷戴锁,禁足起来。
该报官报官,该劝降劝降,莫名其妙人间蒸发就蒸发。
这些琐事,陈顺安也用不着操心。
林守拙只顾着一袋又一袋的吸闷烟。
今晚林守拙的烟瘾犯了,临走前还专门朝同僚借了烟杆、几袋烟草。
但不知为何,怎么抽都不得劲儿。
良久之后,林守拙才瓮声瓮气道,
“老程呐,下辈子,别再上蹦下跳的成了瘸子。”
陈顺安倒了一杯美酒在土包前,回头看着附近环境,
“后有松林,前有小溪,夏有朝霞,冬有雪景,便宜你了。”
陈顺安笑着摇了摇头,然后豁然转身,朝林守拙抬了抬下颌,道,
“走吧。”
“走哪儿去?”
陈顺安似笑非笑道:“还有一桩好戏,没演完呢!”
……
三更天,光徽钱庄。
火把的红光舔着夜空,把刘刀疤的脸照得一半明一半暗。
他敞着粗布短褐,腰间挎着柄寒光森森的环首刀,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刀鞘,每一下都像敲在人心尖上。
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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