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股骇人气势骤然驱散,露出一片澄澈却压抑的天地。
仁字堂主闷哼一声,后退数步,喉间一股铁锈味翻滚而上。
“不准夺尸,违令者,斩!”
……
武清县外,标首窝。
西风卷过枯草。
凄冷风中,三五成群面黄肌瘦的夫妇蹲在地上,身前站着懵懂孩童,发间插一根草标,在风中微颤。
纸上歪斜写着年纪、特长,若是有“筋骨壮”、“宜习武”字样,便不时有衣着体面之人驻足问价,捏骨探筋,如相牲畜。
此处乃插标卖首卖孩子的地方,县里县外吃不上饭的,逃难来此的,如果要卖儿卖女,都会选择来标首窝。
毕竟县里面的育婴堂,不仅青黄不接,还沦为一些地下帮派采生折割,予取予夺的吸血地,好好一个孩子进去了,出来就成了怪物。
有的父母心软,见不得自家孩子落到那般田地,宁可将孩子卖于此地,说不得能遇到顶好的人家,搏一个为奴为婢的前程。
而罕有人知的是,标首窝自两个月前,就悄然换了主人。
而此时,标首窝一间不起眼的低矮土坯房中。
整个啯噜会,除了红五爷外,几乎所有人都齐聚一堂。
“红五爷,真的这么说?”
周义勇额上青筋暴凸,虎目圆睁,盯着仁字堂主。
仁字堂主叹了口气,声音干涩,只能再次重复道:“红五爷说了,不准夺尸,违令者,斩!”
“放他娘的狗屁!给他面子唤他一声五爷,不给他脸,他算什么东西?顶多把我锤死,还能作甚?!”
周义勇勃然大怒,猛地一拍桌子,破口大骂。
“没错!红五爷一意孤行,我建议举行投茶会,临时免了他的职!”
“信堂主尸骨未寒,还遭如此侮辱,咱们今儿就动身,请兄弟入土为安!”
“对!老子们是袍哥,不是阉党,还做不出割了卵子还往肚子里咽的事!”
屋内顿时如沸水泼入滚油,群情激愤,怒吼与骂声几乎要掀翻房顶。
“吱呀——”
就在这时,摸钱手推门走了进来。
周义勇看了摸钱手一眼,不知想到了什么,脸上怒气消散几分,沉声道,
“礼堂主,标首窝安置得如何了?”
周义勇一般只在特殊时候,才唤摸钱手一声‘礼堂主’。
摸钱手走到桌边,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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