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性与理性不断在脑海中碰撞,让袁谭迟迟不能决定。
此时对面的陈登却忽然面色苍白起来。
如灯灭。
如油尽。
陈登本来干瘪的脸颊忽然变得饱满,就在袁谭惊恐的以为陈登又要呕吐出虫子来的时候,一丝鲜血却是从陈登嘴角徐徐留下。
“殿下,臣没时间了。”
陈登喉结上下滚动,强行将最终的秽物咽了下去。
“臣有没有和殿下说过,臣为何选择弃暗投明?”
袁谭摇头。
唯独此事,他没有问过陈登。
但不问,不代表不好奇。
陈登虽为世家,但光凭其相继辅佐刘备、吕布,使其在徐州站稳跟脚,就注定哪怕是在刘邈跟前也有人能为他说的上话。
更别说,还有刘邈的好友,大汉的司空陈瑀和陈登也算同族,就算将来是要清算,或许陈登不能保留田地,恐怕也能够保下大量的财货。
而且凭借着这些关系以及陈登本身的才能,可能不能去搏一个尚书令,一个三省长官,但若是一方封疆大吏,那对陈登而言简直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。
放着这么优渥的条件不好好在大汉混,反而要投靠北赵,这属实是让袁谭都不解的事情。
“原因无二。”
“刘邈,不像陛下,不像曹公。”
“这些人,都是英雄,是豪杰。”
“但是刘邈,却是个骗子。”
陈登的语气毫不掩饰对于刘邈的蔑视。
“他喊着均分土地,其实有些事情他自己心中必然明白——”
“这世上,总归是有豪族,有世家的。”
“就算他真的将这天下犁一遍,将什么吴郡四姓、荆襄蒯蔡都杀个干净,以后的大汉,也迟早会出现什么吴郡陆氏、富春孙氏,或者庐江周氏。”
“他这样的人,根本就是掩耳盗铃。”
陈登对刘邈,甚至是有些愤怒。
“之所以如此行骗,他为的也不过是自己的天子之位而已。”
“什么为民?这天下,只有驭民、弱民、贫民、疲民、辱民、愚民罢了。”
“他,根本做不到自己说的那些事情,却要让别人为其赴汤蹈火……这样的人,实在令人不耻!”
陈登从一开始就不信刘邈所谓“民受”的那套。
天子,是从来都不会爱民的。
袁谭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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