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又摆出那幅惊惶的模样,从眼角的弧度到绷紧的下颚,他都已经会背了。
妈妈的那些话他也会背:不行的,你不能这样做,那是少爷,你不能指责他。你得学会安静,学会沉默,这样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。
他说:那我的盆栽怎么办?
妈妈说:不养了好不好?庭院里不是有很多花吗?
他有些无法理解:可是那不是我的花,我只想要有自己的花。
妈妈为儿子会反驳自己这件事感到惊惧,她连训斥儿子都做不到,只能更卑微地说:哪里分你的我的呢?这儿不就是我们的家吗?
他沉默半晌:但是我很生气。
妈妈说:那就克制住自己的脾气,不要生气。看,妈妈不就从来没生过气吗?
是吗?需要这样做吗?
好吧,好吧。那就忍耐吧。什么都不要放在心上,做一片云,一缕烟,一个句号。
什么都不必在乎,受的伤就交给时间封锁——
叩叩叩,更响亮的敲门声。
廖今浙艰难地睁开眼,怀里是一盆天荷繁星。
腿有些麻木,他却顾不得了,只是看向那扇门。
叩叩叩,真的有人敲门。
他费力地站起身,把盆栽放好,而后去开门。
外面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扑进来,花香四溢,蒙了层雾的感官慢慢清晰起来。
他眯起眼睛,看清朝晕势在必得的笑容时,节拍沉重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,而后不要命了似的快速跳动起来。
她的笑与阳光争辉,斩钉截铁道:“走!咱们去报仇啊!”
要在乎,要有情绪,可以肆无忌惮地生气。
他突然感觉体内空荡荡的一处被填满了。
眼睛热起来,他垂首,摇了摇头,微微哽咽:“不,不用。”
“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,”朝晕笑容不变,扬了扬拳头,自得道:“所以我已经让霍江他们去砸那孙子的车了,你等着吧,明天他也会挂彩的。”
所以生气也没关系,因为会有人为你出头的。
泪水上涌,廖今浙咬紧牙关,用手扶上眼睛。
一双手把他的脸抬起来,朝晕看他一会儿,忽然踮起脚尖轻轻亲了下他的伤口,让他一个颤栗。
“我不知道他和你说了什么。”
朝晕这样说,突然给他变出来一朵玫瑰花,话语直白热烈:“但是我要告诉你,我喜欢你,我非常非常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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