织金旗袍衬得她肤白胜雪,领口盘扣紧扣,勾勒出纤细的脖颈,只是那身艳色没能染亮她的眉眼——她手里捧着本泛黄的线装书,书页许久未曾翻动,目光落在字行之间,心思却早已飘出了这方寸小院。
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纸页,虞墨卿的心跳得有些乱。
都这会儿了,鬼狐还没有来,院门依旧静悄悄的,连风穿过门缝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。
她不是不信任鬼狐的本事,只是眼下局势如履薄冰,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牵出滔天巨浪。
若不是鬼狐及时通知她撤退,此刻她恐怕早已成了76号的阶下囚。可鬼狐迟迟不到,是路上出了变故,还是……她不敢再往下想,指尖微微用力,竟将书页捏出一道褶皱。
院外忽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,三长两短,正是约定的暗号。
虞墨卿猛地抬头,眼底瞬间掠过一丝慌乱,随即被急切取代。
她几乎是踉跄着起身,裙摆扫过桌角,带得桌上的茶杯轻轻晃了晃,茶水溅出几滴,落在旗袍下摆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,她却全然未顾,快步走到院门前,手指搭在门闩上时,才勉强稳住呼吸,压低声音问:“谁?”
“是我。”
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,低沉而 沙哑,带着几分疲惫。
虞墨卿心头一松,几乎是立刻拉开了门闩。
门外站着的正是鬼狐,他一身灰色短打,头戴黑色礼帽,帽檐压得很低,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。他身上沾着些尘土,袖口似乎还蹭到了一点暗红色的污渍,不知是血还是泥。
没等虞墨卿开口,李季便侧身挤了进来,反手将门牢牢闩上,动作干脆利落,带着一股迫人的紧张感。
“你可算来了!”
虞墨卿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她拉着李季快步走进里屋,反手关上门,才急声问道,“,我的身份……是不是真的暴露了?”
李季没急着回答,先走到窗边,撩起棉纸一角,警惕地望向院外,确认无人窥探后,才转过身,沉声道:“是暴露了,暂时压了下去。。”
画面陡然一转。
从安全屋到了一座精致的小洋楼。这座洋楼坐落在法租界的僻静角落,红砖墙配着墨绿色的百叶窗。
庭院里种着几株法国梧桐,叶片在晚风里沙沙作响。
透着几分安逸,与安全屋的紧张氛围截然不同。
二楼的客房里,灯火通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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