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,东番某个的窄巷深处,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在木质阁楼的窗棂后摇曳,像风中残烛,生怕被夜色里的任何一点动静吹灭。
陈默蹲在地板上,借着微弱的光擦拭着一支老式勃朗宁手枪。枪身早已褪去光泽,枪管上布满细密的划痕,却被他擦得一尘不染。
阁楼外,警笛声由远及近,国民党特务的呼喊声传来,陈默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,看向手里已经泛黄的照片。
照片上是七八个年轻人,穿着民国学生服,笑容明亮、意气风发。如今,这张照片上的人只剩下两个还活着——他和在基隆港码头做工的林俊。
其余的,要么在1950年蔡孝乾叛变后被保密局逮捕,在马场町的荒地上饮弹身亡;要么在随后几年的清剿中失踪,生死不明。
作为兔子在东番仅剩的骨干之一,陈默亲眼见证了组织从1949年巅峰时期的一千五百多名党员,到如今幸存者不足十人的惨状 。
“笃——笃——笃——,笃、笃!”三长两短的轻叩,是约定好的暗号。
陈默迅速吹灭桌子上的煤油灯,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,摸到门边。
“谁?”陈默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警惕。
“是我,林老板,卖菜的!”门外传来林俊沙哑的嗓音,带着一丝急促。
陈默拉开门闩,林俊闪身进来,反手带上房门。这个皮肤黝黑的汉子,常年在码头搬运货物,双手布满老茧,此刻却在微微发抖。
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揉皱的传单,递到陈默面前,借着窗外的月光,看到的兔子即将登陆东番的消息。
“这是真的吗?我们的军队真的要登陆东番了吗?”陈默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。
之前他听到鹰酱第七舰队介入,就已经觉得军队根本没有能力登陆东番,难道是,国家得到毛熊远东舰队的帮助。
他们终于可以摆脱朝不保夕的生活了,国民党最近这段时间,在街头巷尾布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,保安司令部和保密局的特务更是如临大敌,四处盘查可疑人员 。
“不是,这是假的!不过,这是我们这些幸存者,离开东番的唯一机会了。”
组织遭受重创后,他们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,与内地失去联系多年,只能在黑暗中独自坚守。
而如今,局势骤然紧张,国民党的注意力被前线战事吸引,国军的海防部署也随之调整,这正是撤离的绝佳时机。
“已经有很多人成功离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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