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拍桌上的一张草图:
“俺的下线,这几天在水西门码头蹲着,扮作收破烂的,发现了一桩怪事!”
他指着草图上一个标记点:
“按规矩,漕船卸粮入库,都有定数。”
“可俺的下线瞧见,有几艘挂着‘河南粮帮’旗号的船,每次卸货入库的数量,跟他们在漕运衙门报备的数目,起码差了两成!”
“那多出来的粮食,半夜里就被几艘没旗号的小船接走了,神不知鬼不觉!”
张飙眼睛一亮:“接货的是些什么人?他看清模样了吗?”
“看清了!”
老周点点头,压低声音道:
“他跟我说,领头的是个嘴角有颗大黑痣的胖子,说话带着点开封府口音!下手狠辣,码头上的人都有些怕那胖子。”
“嘴角有痣?开封口音?”
张飙摸着下巴,若有所思。
开封,那是周王朱橚的藩地。
虽然周王因‘红铅仙丹’案已被老朱囚禁在旧王府,现在是他长子朱有燉在管理封地,但周王府的势力依然存在。
这时,瘸腿老李也凑上前,他之前按照张飙的吩咐,专门‘碰瓷’那些可能与漕运有关的低阶官吏。
“大人,俺前天‘不小心’撞了个户部河南清吏司的主事,您猜怎么着?”
老李一脸神秘:“从他怀里掉出个玉佩,俺瞧着……跟往年周王府赏赐给一些地方官员的制式很像!”
“他当时慌里慌张捡起来,还骂了俺一句,说什么‘你这样的废物,就该送去开封当耗材’!”
“当耗材?”
张飙的眉头拧了起来。
周王都被囚禁了,他府里的人还在打着王府旗号活动?是世子默许,还是……
瞎眼老孙眯着他那只能视物的眼睛,补充道:
“俺在码头附近的茶馆‘打盹’,听几个押运的兵痞喝多了吹牛,说今年往河南都司几个卫所运的‘补贴粮’,上面要求用新粮换他们手里的陈粮,差价补得足足的,但要求他们对粮食品质睁只眼闭只眼……这里外里的损耗和差价,可海了去了!”
“他们还提到什么‘王府的刘先生’也打过招呼……”
“刘先生?”
张飙追问,“哪个刘先生?”
老孙摇摇头:“他们没说全,就提了这么一嘴,听着像个管事的清客或者账房。”
伤病老钱咳嗽着,声音沙哑地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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