焰,死死盯住那些想要退缩的同道。
“尔等竖子!安敢如此?!”
方孝孺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,却带着一种悲愤的力量,震住了不少想要逃跑的人:
“读圣贤书,所为何事?!‘富贵不能淫,贫贱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’!此乃大丈夫之节!”
“如今不过见些许刀兵,闻些许血腥,便惶惶如丧家之犬,欲弃道义于不顾乎?!”
他伸手指着那些被押解的囚犯,又指向皇城,痛心疾首地吼道:
“尔等看看!正是因朝有奸佞,国有妖氛,才需我辈挺身而出,以正视听!”
“如今奸佞将除,尔等却要临阵脱逃?!对得起孔圣先师吗?对得起胸中所学吗?对得起……对得起这身儒衫吗?!”
他的斥责如同鞭子,抽打在每一个退缩者的心上,让一些人面露羞愧,低下了头。
然而,恐惧终究是更强大的力量。
一个曾经十分激进的国子监学生,此刻却红着眼睛,带着哭腔反驳道:
“方……方先生!您说得轻巧!那可是锦衣卫!是诏狱!是夷三族!”
“我们……我们只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!我们死了,有什么用?!能改变什么吗?!”
“是啊方兄!”
另一人也鼓足勇气道:“皇上……皇上这分明是怒了!是不讲道理了!我们再跪下去,只怕……只怕下一个被拖去菜市口的,就是我们了!”
“蝼蚁尚且偷生啊!方先生!”
“我们……我们只是想活着……”
求生的本能,压过了虚无的道义和勇气。
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附和,哭声、辩解声、抱怨声响成一片。
人群彻底散了,先前那种同仇敌忾的气势荡然无存,只剩下各自逃命的仓皇。
方孝孺看着眼前这如同雪崩般瓦解的场景,看着那些曾经信誓旦旦、如今却作鸟兽散的“同道”,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,脸上的愤怒渐渐被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茫然所取代。
他依旧挺直着脊梁,但身影在空旷的广场上却显得格外孤独和悲凉。
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会这样?
道义……难道真的如此不堪一击吗?
在绝对的皇权和暴力面前,读书人的风骨,就真的只是一场笑话吗?
他第一次对自己的信念,产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动摇和深切的怀疑。
最终,他缓缓放下手臂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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