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会顶撞他的儿子身上。
那个儿子仁厚,不像这般酷烈。
但有时候,为了坚持那些所谓的仁政、道理、原则,为了保全某个他认为不该杀的官员,为了不执行他觉得不合理的礼仪,也会展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倔强和勇气。
甚至会跪在奉天殿前,据理力争,哪怕明知道会触怒自己这个父亲。
那种执拗,那种为了心中认定的‘道’而近乎天真的坚持,那种明明力量悬殊却不肯退让的姿态.
虽然表现方式截然不同,一个温和一个暴烈,一个建设一个破坏,但在那内核深处,似乎都有一种不顾自身、不计后果、非要撞破南墙的傻气和不悔。
一个荒谬绝伦、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,如同闪电般劈中了老朱。
他几乎是无意识地,嘴唇微微翕动,一句极其低微、仿佛梦呓般的嘀咕,滑出了唇边:
“标儿,这小子,某些地方还真他娘的有点像你啊”
这句话极轻,轻得像一阵风。
但在这落针可闻的死寂大殿里,却如同惊雷般,炸响在蒋瓛和云明的耳边。
蒋瓛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,头垂得更低,仿佛什么都没听见。
而侍立在旁的云明,则是浑身猛地一颤,眼睛瞬间瞪得溜圆,脸上血色尽褪,如同见了鬼一样,猛地抬头看向老朱的背影,又立刻惊恐万分地低下头,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!
皇爷皇爷刚才说什么?
标儿?他是在叫.太子爷?
说张飙.像太子爷?
疯了!皇爷一定是被气疯了!应该是思念太子爷过度,魔怔了!
那张飙是个什么玩意儿?一个疯癫无状、求死觅活的狂徒!
云明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吓得魂飞魄散,连呼吸都忘了。
他死死低着头,不敢让皇帝看到自己脸上那无法掩饰的惊骇和荒谬感。
老朱似乎也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。
他那敲击扶手的手指骤然停住。
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。
他没有回头,也没有任何解释。
只是那原本就挺直的背影,似乎变得更加僵硬,如同铁铸一般。
沉默。
令人窒息的漫长沉默。
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,老朱才缓缓地、用一种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开口,打破了这可怕的寂静:“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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