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齐刷刷地跪在郑赐身后,也不说话,就用那种可怜巴巴、绝望无助的眼神看着张飙等人,无声地诉说着‘我们很穷,我们非常穷’。
最绝的是,最后面两个小吏,吭哧吭哧地抬出来一块匾额。
上面原本写着‘勤政殿’什么的,但现在‘政’字掉了,只剩下‘勤殿’,还被虫蛀了好几个洞。
郑赐指着那破匾,哭得更伤心了:“张御史您看!我们工部衙门的匾额烂了都没钱修啊!只能用这捡来的破匾凑合啊!呜呜呜”
“?????!”
审计天团全体成员,包括张飙,下巴都掉了一地。
他们看着这出由工部尚书亲自导演并主演的、史诗级抽象苦情戏。
沈浪的小算盘忘了打。
孙贵的夜壶灯差点脱手。
李墨的炭笔再次落地。
赵丰满等人手里的‘兵器’都差点拿不稳。
这.这他妈也太拼了吧?!
为了不被审计,脸都不要了?!
空气凝固了足足十息。
然后——
“哈哈哈!哈哈哈!”
张飙第一个忍不住,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。
笑得前仰后合,眼泪都飙出来了,差点从那个紫檀木小几上摔下来。
“老郑啊老郑!郑尚书!”
“牛逼!你是真的牛逼!”
“这演技!这道具!这群众演员!绝了!”
“哈哈哈!应天府戏班子没请你去做台柱子,真是他们最大的损失啊!”
他一边笑一边用力拍着大腿:“年度苦情戏最佳男主角,非你莫属!这破碗!这窝头!这破匾!细节拉满!沉浸式体验!哈哈哈!”
郑赐被笑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但是,戏已经演到这份上了,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。
他努力维持着悲苦的表情:“张御史!郑某所言,句句属实!工部真的太穷了.”
“属实!太他娘的属实了!”
张飙好不容易止住笑声,擦着眼角的眼泪,走上前,饶有兴致地拿起郑赐破碗里那半个硬窝头,掂量了一下,然后
然后就见他猛地将那半个硬窝头递到郑赐嘴边,笑容灿烂无比地道:“来,郑尚书,表演个才艺,把它吃了!”
“如果你能当着大家的面把这窝头吃了,我张飙立马带人就走!”
“而且,我还向你保证,以后绝不为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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