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橙拼命挣扎,不知道要干什么,但动作幅度之大,好似完全不在乎肚子里的孩子了,她死死瞪着陈纾禾,眼睛里布满血丝,像一头濒死的困兽。
陈纾禾站在原地,平静地看着这一切,突然就理解了时知渺当初面对入狱后十分狼狈和悲惨的薛昭妍,为什么会说自己没有“胜利者的快感”,也没有“对落难者的同情”。
因为斗了这么久,尘埃落定了,自己这个胜利者其实也失去了很多、承受了很多,好像也没有赢得很彻底,所以更多是沉重和怅惘。
她现在看到陈橙这样,也是这样的感觉。
“我知道,你今天叫我来,是想看我现在痛苦啊、憔悴啊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。可惜,我过得很好。”陈纾禾淡淡地说。
“我刚就是从渺渺家里吃完饭过来的,我们还商量好了,等你生下这个孩子,就把他送到孤儿院。费用我可以出,但人我不会见,也不会养。”
“你想用这个孩子绑住我,想让我活在你的诅咒里,我哪怕是为了不让你如愿,我都不会管这个孩子。”
陈橙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,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,只能用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陈纾禾。
陈纾禾突然觉得有些疲惫。
这种疲惫不是身体上的,而是从灵魂深处蔓延出来的,对这场持续了五年的母女战争的厌倦。
她重新坐下,风马牛不相及地说起,“昨天我去了外婆家,听她说了一些你年轻时候的事情。”
“外婆说,当年你闹着要嫁给顾文彦,外公不同意,但最后也松口了,只是说,你可以嫁,但家里不会给你一分钱嫁妆,以后你过得再苦,他们也不会接济你。”
“我当时一下子就想明白了——你本来以为能用私奔要挟父母同意你嫁给顾文彦,结果发现要挟不了,你怕一无所有地跟着顾文彦过苦日子,所以才妥协,嫁给了门当户对的蒋建业。”
“可你不愿意接受自己是这么一个权衡利弊、嫌贫爱富的人,就把自己美化成是被父母逼迫、被命运捉弄的悲剧女主角。”
陈橙咬牙切齿地说:“你知道什么!我是被他们威胁的!”
“这算什么威胁?你既要选父母反对的对象,又要父母给你钱,陈橙,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事?”陈纾禾嗤笑,“这明明是一个选择题,你要选‘高尚的真爱’还是选‘庸俗的金钱’,你选了后者,那你又当又立什么?”
陈橙死死地瞪着她。
陈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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