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渐亮。
晨曦透过章台宫高耸的窗棂,驱散了殿内部分烛火留下的阴影,却驱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与肃杀。
昨夜的激战与追捕,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,余波仍在帝国权力核心处荡漾。
嬴政已卸去朝会冠冕,只着一身玄色常服,坐于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之上,面容依旧威严冷峻,看不出丝毫疲惫,唯有那双深邃如同星海的眼眸,比平日更添了几分洞察世事的冰冷。
赢子夜垂手立于御阶之下,眉宇间带着思索与一丝未解的疑惑。
“父皇。”
“儿臣昨夜赶来途中,曾见骊山北麓那新建庙宇地基处,有诡异血光升腾,汇聚入宫中那罗刹尊主虚影之内,使其威势大涨。”
“想来,那便是他们通过传播教义,吸纳信众,乃至可能掺杂了血祭手段,所凝聚的所谓信仰之力了。”
嬴政微微颔首,指尖在榻沿敲击着,发出规律的轻响,仿佛在应和着赢子夜的推断。
“窃取信力,杂以秽血,强塑伪神,终是旁门左道,不堪一击。”
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。
那是一种源于自身绝对力量与道途自信的俯视。
然而,赢子夜的眉头却并未舒展,他继续说出心中的困惑:“只是……儿臣有一事未曾想通。”
“他们潜伏时日尚短,信众根基浅薄,收集到的信仰之力想必也极为有限。”
“昨夜强行发动,看似凶猛,实则冒险至极,若非那尊主虚影得到血光加持,恐怕在父皇手下支撑不了多久。”
“他们为何要选择在这个时机动手?”
“若其目标真如他们表面宣扬那般,是为了在大秦传播佛法,广纳信徒,那么继续潜伏下去,等待信众规模扩大,根基稳固,岂不是更为稳妥?”
“此刻动手,无异于自毁长城,将他们数月来的经营毁于一旦。”
“这……不合常理。”
这正是赢子夜从昨夜至今,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最大疑点。
罗刹们的行动,带着一种急迫,和孤注一掷的味道。
听到赢子夜的疑问,嬴政敲击榻沿的手指微微一顿!
他抬起眼眸,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宫墙,看到帝国疆域之外更遥远的地方,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洞悉。
“他们的目标,从来就不是区区信众,亦非在这咸阳城中立足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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