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许思索,囚室里便响起她的话音。
慧娘刚开始说的磕磕碰碰,但是强烈的求生欲念,让她口齿渐渐清晰,话语愈发细密琐碎。
杨宏斌静静倾听,很少去打断慧娘,只是偶尔追问几句,周平下笔如飞,埋头做着笔录。
这场奇怪的交谈,一直持续近两个时辰,慧娘搜肠刮肚说的头晕,到了最后话语说尽,表示再无其他。
杨宏斌拿过一迭笔录,随意的翻看揣摩,捡其中要紧之处,再次询问慧娘,直到没有疑义,这才结束了谈话。
他对周平说道:“去准备一些可口吃食,她进来后还空着肚子,怀身子的女人不能饿。”
杨宏斌说着头不回的出门,囚室的门重新被关上,但慧娘苍白的脸色,却重新恢复了血色。
她用手轻轻抚摸腹部,嘴角生出一丝笑意,喃喃自语:“好孩子,娘一定可以保住你。
娘还藏了许多银子,只要能活着走出去,我们就去一个清净地方,哪个都不认识我们。
娘一定可以养大你,等着你叫一声娘,我这一辈子就知足了……”
此时门外重新传来段春江的惨叫声,依旧凄惨扭曲,依旧让人不堪耳闻。
慧娘的脸色有些发白,但再也没像之前那样,神志濒临崩溃,吓得惊叫哭泣。
她只是微微牵动嘴角,然后重新蜷缩回墙角。
方才说太久的话,她感到有些疲倦,强迫自己阖上眼睛,想要休憩片刻,只右手依旧虚抱在小腹……
……
大理寺官衙,刑狱地牢。
杨宏斌背着双手,慢条斯理走进刑房,见段春江被捆住刑架子上。
浑身都是鞭痕,血迹斑斑,不成人形,两边肋下,都被施过烙刑,肌肤焦黑腥臭。
两手的指甲被扒光一半,两个指头上还镶着钢针,一片血肉模糊,显得惨不忍睹。
杨宏斌却毫不心动,说道:“给他喂两口参汤,让他能打起精神,我正有话要问他。”
一个锦衣卫刑手连忙答应,倒了一杯滚热参汤,捏开段春江的嘴,一口便灌了进去。
杨鸿斌见段春剧烈咳嗽,冷冷笑道:“段春江,没想到你还是个硬骨头。
不过你才进来多久,受刑不到一个时辰,这还远没有到头。
眼下不过刚开始,方才让你歇了两个时辰,我得空也办了些事情,咋们可以从头再来。
你可不要以为死不开口,我就会什么都问不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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