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头翻滚,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,融入了萧瑟的秋风里。
孙德海抬手拢了拢被风吹开的披风领口,声音带着些许沙哑:“沈公公,时候不早,咱家该动身了,劳您远送至此,这份情,咱家记下了!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亭外荒凉的官道,话锋微转,“听说您筹建西拱卫司,颇多阻碍?衙署用地、所需银钱,司礼监那边似乎都卡着?这差事,可不好干呐。
且您如今位高权重,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,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,还需万分小心才是。依咱家看,您最好还是尽快把自身修为提上去,最好的方法,是尽快寻一纯阳灵脉融炼入体,有了足够的武力,才能真正镇得住场面,让人不敢轻举妄动!”
沈八达闻言,面色却平静无波。
西拱卫司筹建受阻,衙署地皮迟迟不批,经费也被司礼监以各种理由拖延,这些都在他意料之中,甚至是他有意推动,借此拖延时间,低调行事。
西拱卫司建成的时间越晚越好。
沈八达拱手一礼,语气平和:“孙公公金玉良言,八达省得,定当谨记于心,多谢提醒。”
孙德海看着他这副恭敬有礼的模样,眼神再次变幻,挣扎不已。
片刻之后,他才下定了决心,挥了挥手示意身后那几名义子退到亭外远处等候。
待左右无人,孙德海才压低声音道:“沈公公,咱家这一去,不知何时能归,然咱家手底下还有十几个人——譬如内廷的王德顺、李有福,毛真等人,你应该听说过他们,还有禁军的赵千山副将,东厂的档头钱不多,锦衣卫的千户孙淼,还有——这些都是跟了咱家多年,还算得用的心腹。
咱家走后,他们在京中难免势弱,若有可能,还望沈公公能看在今日情分上,代为照料一二。他们办事也很得力,或许也能为您效些微劳。”
沈八达听罢,眉梢几不可察地一扬,随即神色转为凝然,郑重其事的应道:“孙公公放心,您提及的这十几位,八达记下了,只要他们恪尽职守,不生异心,八达只要力所能及,定会看顾。”
得到这句承诺,孙德海紧绷的神情似乎松弛了一分,他深深看了沈八达一眼,不再多言,转身大步走向马车。
车帘落下,马蹄声与车轮碾过官道的辚辚声渐次响起,很快便消失在苍茫的暮色深处。
沈八达独立亭中,遥望着车队远去的方向,一身玄色斗篷在愈发凄紧的秋风中猎猎作响。
直至这几辆马车再看不见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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