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动的。
当厅外脚步声震地,甲叶碰撞的脆响如潮水般涌来,伴随着哀嚎与兵刃坠地的声音,王师范知道,这或许是自己的最后时刻。
但在这一刻,稚嫩少年的王师范,表现的却像是一个老成之人,只见他端坐于案前,神色平静得仿佛只是在等候一场寻常的家宴。
当厅门被两名幽州军卒粗暴推开,不多时,一身铁甲,甲衣带血的王猛,昂首阔步走入后。
王猛的目光落在王师范身上,缓步走到案前,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位少年节帅。
“王师范,你倒有几分胆色,竟敢独坐于此束手就擒,某还以为,你会学着那些鼠辈般,化妆潜逃,或是找个地窖藏身。”
说到这,王猛哈哈一笑,又问道:“某给你的条件,那般优渥,早前不降,现在是不是后悔了。”
王师范闻言,只是淡淡回应道:“青州已破,我身为平卢节度使,既无力回天,自当任由将军处置。”
“某问你后不后悔?”
“我已经将条件放的如此之低,可王将军仍咄咄逼人,事已至此,王将军又何必问后不后悔。”
王猛讨了个没趣,不过,看着王师范这副模样,王猛心思一转,又说道:“你派人从南面护送家眷逃离,可惜了,你忘了我幽州骑兵众多,现在别说是人了,就是一只鸟也飞不出去。”
王师范的心猛的一沉,脸色瞬间一疆了,方才稳重的模样已经不见,沉默片刻后,他的语气有些哀求的说道:“王将军,此事皆因我一人而起,与我母亲弟弟无关!我愿以死谢罪,只求你能放过他们,给他们一条生路!”
说罢,他站了起来,抽出腰间佩剑,把剑架在脖子上,语气坚定的说道:“我愿一死,以换将军之恩!”
王猛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师范,心头忽然一动,他想起自己年少时,母亲也是这般模样,为他缝补衣物,担忧他的安危,可母亲早逝,他连尽孝的机会都没有。
如今看着王师范愿为母而死的模样,心中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。
武夫,有时候也是感性的。
王猛沉默片刻,收起了脸上的笑容,语气缓和了些许:“你倒是个孝子,也算是条汉子。”
王师范闻言,眼中一亮,正要说些什么,却见王猛摆摆手,淡淡的说道:“某跟随大王,征战多年,杀人无数,不过,你王师范虽然年纪小,但毕竟是一镇节度使,对于你的处置,自有大王定夺,并非某能擅自决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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