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来在守夜时休息睡觉。
黑瞎子下床后才想起自己穿的是病号服,身上没有墨镜,眼睛就这么大剌剌地暴露在外。
没有墨镜的阻隔,任何一道光对他来说都足够锋利。
好在现在是半夜,他拉开病房门,医院走廊内昏黄的灯光从门缝中漏了进来,他下意识后退一步,抬手覆住眼皮,却在看见亮光的瞬间,停滞了动作。
没有那种灼眼的疼痛。
他的眼睛没有半分阻隔地触及灯光,却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。
黑瞎子身体僵直一瞬,旋即眉目舒展,肩颈处绷紧的肌肉骤然放松,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,仰头轻笑一声后,放下了遮挡光线的手掌,目光直视着走廊里的灯。
而后没有半分犹豫,抬步踏出病房,步入光亮之中。
一种明澈轻松之感浸透黑瞎子的全身,他独自望着空无一人、寂静无声,却被光亮包裹着的廊道,站了许久,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。
从今往后,在黑夜中醒来对他来说可以不再是惊喜。
属于他的天地终于舒展辽阔,不再是那一隅黑暗。
黑瞎子抬起手,轻轻捻动照在指尖的黄光,长长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许久之后,他退入房门,走到病房的窗台边,看着天光一寸寸亮起。
他在等一场日出。
……
虽说是守夜,沈瑾清还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,隔天清晨,她半梦半醒着从床上坐起,不经意间瞥见旁边那个正悠然喝茶的身影,眼睛倏然瞪大,整个人瞬间清醒。
她动作极为迅速,一手撑住床沿翻身落地,警惕地与那人拉开距离,随后抬眸,满眼怀疑地打量着对方:
“兄台你哪位?”
黑瞎子闻言挑眉,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:
“见物即见心,观人如观道,这话你不该问我,而是该问你自己。”
“孩子,你着相了。”
沈瑾清:“……”
沈瑾清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,她怔愣着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青年,良久,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这真不怪她认不出自己的师父来,往日里黑瞎子那墨镜就跟镶在脸上似的,从没见他摘下来过,几天前在太素宫作法为他祭炼鬼眼时,沈瑾清全副心神都放在运法上,完全没注意他摘下墨镜后的模样,况且那时的他疼得满脸狰狞,什么都看不出来。
所以直至此时此刻,沈瑾清才第一次看清了黑瞎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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