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数离世,然亲缘浅,尘缘深,十余年来常得亲长庇拂、师友护佑,心中牵挂之人太多,实在做不到心境豁然、超然物外。我知晓您的用心,在此谢过前辈,但也请容我自己搏一搏,只当是我年少不知事,多有莽撞,甘愿撞这个南墙。”
沈瑾清说罢便欲走人,张知行却忽地出声,问出最后一句:“你不为自己算一卦吗?”
沈瑾清闻言止步,没有回头,只静静回道:
“必行之事,无需问天。”
这话一出,张知行怔愣了一秒,随即脸上浮起浅淡笑意,望着那道即将消失在门边的身影,他蓦地起身,言道:
“六十四卦,无非吉凶悔吝,怎可一言析透世间万事?你说得对,凡事要撞了南墙再回头。”
说出这句话后,张知行便知道,他留不住周君山了。
无论命数如何,是否能改变命运,都要自己去闯一番,避世不出绝非良策。
他年纪大了,道理知道一箩筐,却没了少时的心气。既然是年轻人,就该自取前程,该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魄力。
沈瑾清瞬间停下脚步,背对着张知行的脸上有了些许笑意,又很快掠去,她缓缓转身,静待下文。
“今天你给我上了一课,投桃报李,我也还你一番因果。你师父的事我会尽力,但是否能成,我不能保证。”
张知行双手向后一背,撂下这句话,就兀自走开。
既下定决心,就绝不回头。
同沈瑾清在门口擦身而过时,他偏头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,眼神平静而锐利。
他抬手指了指沈瑾清,觑着对方哼笑了一声:“都说人老成精,我看你这年纪轻轻的也不遑多让啊。”
一步步给他下套,终于还是让这小崽子得逞了。
此时此刻,沈瑾清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,她闻言眉头一挑,眼中笑意几乎溢了出来:
“别啊前辈,我这说的可都是真心话!”
张知行扯了扯嘴角,不搭理她这话。他自己被人家三言两语说动了,这么大年纪还玩热血,能赖得了谁?
沈瑾清目送着张知行踱步走向后头那片小菜地,随后收回目光,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册子,走回静室,轻轻地放在棋盘上。
这是她之前送出去的那些符箓的绘制方法和详细介绍,是这几天临时赶工写出来的,为的就是此时。
反正是自创的,不是祖传的,沈瑾清送起来倒也不心疼。
她返身往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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