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过来收,你就用着吧。”
莱昂纳尔坐下,铺开信纸,拿起一支看起来还能用的羽毛笔,蘸了蘸墨水:“您说,我写。
您儿子叫什么名字?部队番号知道吗?”
老人激动地搓着手,断断续续地开始口述。
内容无非是家里一切都好,母亲身体硬朗——其实不太好;妹妹快要出嫁了——对方人品还行;
让他自己在外面注意安全,吃饱穿暖,不要挂念家里,好好为帝国效力,争取立个功……
语言朴实,甚至有些颠三倒四,但充满了底层民众最朴素的情感和对远行儿子的牵挂。
莱昂纳尔认真地听着,手上奋笔疾书。
他没有完全照搬老人的原话,而是用通顺、恰当的文字将这些零碎的信息组织起来。
他保留了老人讲述中真挚的亲情,又去掉了一些过于琐碎和重复的地方,还稍微加上了一点文雅的表达和祝福。
他的字迹又清晰、漂亮,所以整封信读起来既亲切,又显得格外体面。
写完信,莱昂纳尔又给老人念了一遍。
老人听着那流畅而充满温情的句子,眼眶都有些湿润了,连连点头:“对,对!就是这样!先生,您写得真好!
比我心里想的还好!”
他颤抖着手,从怀里摸索出两枚便士,郑重地递给莱昂纳尔:“谢谢您,先生!太谢谢您了!”
莱昂纳尔本想推辞,但看到老人那坚持而感激的眼神,还是收下了。
这两便士,似乎比刚才那六便士还要沉重。
这一幕被酒吧里的其他人看在眼里。
很快,又一个像个学徒的年轻顾客,怯生生地靠近桌子,脸上带着羞涩和紧张。
年轻人声音很小:“先生……您……您能不能也帮我写一封信?”
莱昂纳尔抬起头,温和地问:“当然可以。写给谁呢?”
年轻人的脸更红了,嗫嚅着说:“我想……想寄给在南安普顿的表妹……向……向她求婚。
可是我嘴笨,想不出什么深情的词儿……我怕写不好,打动不了她……”
莱昂纳尔看着这个为情所困的年轻人,微微一笑,重新铺开信纸,拿起羽毛笔:“没问题,你的表妹叫什么名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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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南安普顿的海风,就像我此刻想念你的心情一样温柔。”
“你帽檐下的微笑,比港口所有的灯火都要明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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