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恐地将孩子紧紧搂在胸前,用破烂的衣襟盖住婴儿的脸,仿佛那闪亮的盔甲和刀枪比身后的蛇人更可怕。
婴儿的啼哭被她死死捂在胸口,只剩下闷闷的呜咽。
几个半大的孩子,被大人慌乱地拉扯着,跌倒在泥水里,又迅速被拉起,沾满污泥的脸上只有茫然和恐惧,不敢哭出声。
整个难民潮,像一块巨大的,粘稠的,活着的幕布,被一双无形的手从中撕开。
圣讨军先锋部队的士兵们,连同他们的指挥官丢你雷姆,就这样突兀地,尴尬地,被放置在了这条由沉默的人墙构成的,狭窄而泥泞的通道中央。
玩家们和丢你雷姆的反应差不多,他们握着武器的手不知所措,脸上的表情尴尬而惊讶。
他们预想过抵抗,预想过战斗,甚至预想过屠杀,但从未预想过这种……沉默的避让。
这种避让比任何刀剑都更能刺穿他们的盔甲。
对方没有攻击,没有谩骂,甚至没有哀求,只是用行动清晰地表达着,我们畏惧你们,远超过畏惧灾难本身,请你们离开,不要挡着我们唯一的生路。
空气凝固了,只有难民们粗重的喘息,压抑的啜泣和身体摩擦,车轮挣扎的声响。
圣讨军玩家们骑在马上,感觉自己像闯入了一场巨大葬礼的不速之客,被无数双空洞,疲惫,带着深深戒惧的眼睛包围着。
那目光像冰冷的针,扎在他们引以为傲的盔甲和旗帜上。
丢尼雷姆的嘴巴还微张着,最初的震惊已经转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荒谬感。
他看着那个陷在泥里的独轮车老汉,看着那个捂紧孩子不敢哭的母亲,看着那些跌倒了又默默爬起的孩子……
这些本该是被米尼西亚人保护,也是他们这支圣讨军名义上要攻击的敌人。
而现在,他们像躲避瘟疫一样,在沉默中不惜陷入更深的泥泞也要避开,却不是躲开、逃跑。
“这他妈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啊。”
丢你雷姆的声音干涩得厉害,几乎不像他自己的,出生于红旗下的他见到这样的事情,第一反应不是觉得威风,而是下意识的惶恐和难受。
为什么惶恐?
为什么难受?
丢你雷姆说不清楚,他在巴格尼亚当官的时候,因为一直在勤勉做事,很少出门去对平民耍威风,其次他经常接触的人也都是玩家。
玩家是什么人,丢你雷姆也是知道的,前者嘻嘻哈哈的,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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