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朝田建秀点了点头,便带着李虎一行人离开了。
望着罗汝才离去的背影,孔晨心中百感交集。他清楚,罗汝才如此爽快,连价都懒得还,完全是看在自己这位老兄弟田建秀的面子上。
想到自己当年拼命经商,潜意识里未尝没有想证明自己、让身份能与这位步步高升的兄弟并肩的想法,如今却还是要靠对方来解救自己于危难,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愧感涌上心头,让他不敢直视田建秀。
倒是孔晨的妻子反应快,连忙上前,对着田建秀深深一福,感激涕零道:“多谢田大哥!今天要不是您,我们家这道坎,真不知道该怎么迈过去,您千万别走,晚上一定在家里吃顿便饭,我这就去准备几个小菜,你们兄弟俩好好说说话。”
田建秀语气温和道:“麻烦弟妹了。我确实有些话,要跟老孔唠唠。”
没多久,几样精致的小菜和一坛陈年黄酒便摆在了小院的石桌上。孔妻识趣地带着三个孩子退了下去,将空间留给他们兄弟。
田建秀默默斟满了两碗黄酒,推了一碗到孔晨面前。两人碰了一下碗边,各自仰头,一饮而尽。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,似乎也冲开了一些郁结的心事。
酒过三巡,田建秀才放下酒碗道:“老孔,你不该忘本啊。”
他叹了口气,“你这些年,做的最错的一件事,就是没把都督的话听进去。
想想当年,我们俩是什么光景?两个从陕北逃难出来的农村娃,饿得前胸贴后背,眼看就要成为路边的倒尸。是都督收留了我们,给了我们一碗饭吃,给了我们一份正经差事,教我们识字明理,才有了今天。”
孔晨低着头,用筷子无意识地拨弄着碗里的花生米苦笑道:“哥,你说得对,我是昏了头了。”
“你以为你那百万家业,真是靠自己本事挣来的?”田建秀加重语气道:“狗屁!那是因为有都督的教导引路,有新政的扶持,更有大同社在背后给你提供的订单和人脉!你的工厂才能顺风顺水。
就像我一样,外面吹嘘我是什么‘西南名将’,我自己几斤几两还不清楚?
真要是有打仗的天赋,当年各路义军头领里,早就有我一号了!我们都是靠着都督,靠着大同社这棵大树,才有了今天的这点成就。”
他盯着孔晨语重心长道:“可你看看你后来干了什么?都督心心念念要建立大同世界,要让天下人都有饭吃、有衣穿,工匠能得其值。
你不帮忙也就罢了,反而学着那些前明的奸商,钻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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