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允彝面露苦笑:“清田已成过往。只是福建之事,若采兄也知晓?”
金圣叹神色一正:“如此震动江南的大事,《明镜报》岂能不关注?这几个月,江南士林对你们清田之举争论不休。不少有识之士认为,若能成功,或可重建太祖军户制根基,扭转南北军力对比,甚至有望形成长期对峙之局…怎么?难道…”他敏锐地察觉到夏允彝神色不对。
夏允彝长叹一声:“功败垂成。某已被罢官,天如兄也回金陵闭门思过了。”
徐孚远简要叙述了清田失败的经过,尤其是蒋老夫人自尽引发士绅全面反扑、官吏军队离心离德,最终朝廷妥协、夏允彝背锅的结局。
金圣叹听完,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:“哼!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、忠君报国,事到临头,却只会拿家中老弱妇孺的性命来做挡箭牌、泼脏水!他们若真有骨气,自己一根绳子吊死在督师府门前,金某倒敬他是条汉子!说到底,不过是一群自私自利、只知盘剥地方、不顾朝廷死活的蠹虫罢了!”
他看向夏允彝,眼神带着同情和了然道“仲彝,你和这群人搅在一起,妄图革弊图新,无异于与虎谋皮,焉有不败之理?”
夏允彝神色复杂:“某此番北上,就是想亲见徐社长,解我心中之惑。也想拜见恩师,看看卧子他们。”
金圣叹眼中精光一闪:“解惑?何必舍近求远!世间的道理,归根结底不过一个‘利’字!你们清田,动的是他们赖以吸血的根基,他们岂能容你?
至于朝廷安危、天下兴亡?于他们何干!若非如此,大明也不会只剩这半壁残山剩水了!”
他拍了拍夏允彝的肩膀,语气带着一丝兴奋,“治理天下,还得看大同社!你们且在扬州盘桓几日,我让你们开开眼,看看大同社是如何‘治理天下的”
夏允彝三人面面相觑,不明所以,金圣叹并非大同社官员,如何让他们看“治理”?
翌日,金圣叹塞给三人三张印制精美的戏票:“锦绣戏院,今晚有一场‘好戏’,务必捧场!”
三人带着疑惑来到锦绣戏院。戏院规模宏大,呈扇形阶梯式布局,足以容纳六七百人。
更让他们吃惊的是,场内早已座无虚席,气氛热烈。更令人震惊的是,舞台侧前方的“贵宾席”上,赫然坐着十数位身着大同社官员服饰的人!居中那位气度沉稳的中年人,夏允彝认得,正是大同社南直隶巡抚罗伟!其余人等,看样子至少也是知府、县令一级!
“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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