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,到底会有多少如她一般,气虚体弱走不出村庄的小孩子?
方星河转头看向陪同的栾川县工作人员:“像她这么大的孩子,上学问题都是怎么解决的?”
“解决不了。”
工作人员的表情很苦涩。
“山里情况特殊,不可能村村建校,不提钱的问题,教师缺口实在太大……”
山里能够耕种的土地实在太少,因此都是小村,一村几十上百户,再多了便养不活。
单独为这样的村落建立小学,近乎不可能。
往往十几座山头,只有一个村庄有条件建立小学,然后吸引周边村落的孩子来此处读书。
那么,周边村落的孩子,就必须承担起高昂的行路成本。
这都不叫通勤,这是以骨血染山梁。
更典型的例子是那个14岁的少年。
那孩子骨架很大,但是肌肉不多,肩膀上有一层厚厚的老茧,黝黑粗糙的皮肤布满划痕。
方星河想跟他聊聊天,但少年十分局促,问一句才答一句。
“你听说过我吗?”
摇头,憨笑。
“念几年级?”
低头,羞涩:“小、小学5年级……”
“是什么原因,可以和哥哥说说吗?”
少年用力抿紧了嘴唇,有些不知所措,侧头看向兼任语文老师的校长。
校长用力点头,鼓励他大胆回答。
少年垂下头,用力攥住了肥大裤子的两侧,轻声回道:“爸爸死了,妈妈病重,爷爷奶奶干不动了,我得下地干活。”
四个短句之后,少年再不发一言。
校长急忙补充:“牛壮很聪明的,总共只是断断续续的念了三年时间……”
三年的学业,摊开来,塞进了八年的每一点空隙,变成了5年级的大龄小学生。
这一刻,贫穷和困苦在方星河面前具象化了。
小方也穷也苦,可他从不曾被困于大山,也不用在烈日中下田,更不缺乏了解外界的渠道,甚至还能敲来点钱染一头古惑仔黄毛。
但牛壮,哪怕方星河已经火到现在的地步,他却不曾在电视或者报纸上了解分毫。
方星河的表情难得的不平静,困惑而又凝重。
作为一个出生在2000年后的Z世代,他成长的环境截然不同。
哪怕重生到小县城,吉省的情况也比豫西山区好得太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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