缘,久久未语。
他从未想过,有一天会将“壮阔”这个词,用来形容脱粒场面。
这时,一名工匠推来一台新式滚筒脱粒机,金属结构虽不复杂,却在试用时表现惊人。
只需两人操作,一轮下来,就能将整车麦束脱得干干净净,麦粒哗啦啦流入布袋,如水银泻地。
“这玩意儿,是你们自己做的?”他忍不住低声问道。
“赤潮工坊研制的第三代改型。”格林一旁答道,“原本是米克改的旧水磨,汉密尔顿提出了轮轴反转的方案用在这里,省力许多。”
费兰轻轻点头,他倒也没多惊讶。
因为这几天来,让他惊讶的事情有些太多了。
能在严冬种出蔬菜的温棚,能自动抽水的蒸汽水泵,会根据阳光调节角度的光反射板,还能储存热量的地热管……
赤潮的奇迹,并不在于一两件发明本身,而是源源不断的进步。
一场秋收,悄然改变了费兰的内心。
最初他对这赤潮领和路易斯,谈不上期待,甚至曾经在心中质疑过:为什么是路易斯?
一个年轻贵族凭什么承担起北境重建的大任?
他甚至亲口问过埃德蒙公爵。
当时的公爵只是笑了笑,说:“或许这个小子……能为北境带来点新东西。”
而那时的他,根本不理解公爵的意思,只当是年老多病之人托孤的无奈之言。
可如今他明白了,他亲眼见过这片土地。
如何被一锄一镰耕出希望,如何从冻土中生长出南方的蔬菜,如何在风中蒸汽轰鸣里秩序井然。
他见过那帮农夫如何自豪,百姓如何沉静地配合,骑士如何冷静而守纪地维护秩序。
他也见过那台滚筒脱粒机,见过温棚与水泵等新奇的工具。
但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整个领地的意志。
这是一种根植于土地的、不断向前的意志。
而它的源头,毫无疑问,是路易斯。
此刻他不再怀疑这位年轻领主的能力。
甚至在内心某个角落,他不得不承认,或许这有些大不敬,但在政务这条路上,十个埃德蒙公爵也未必能比得上一个路易斯。
因为这个年轻人,不只是维持了秩序,他改变了底层结构,重塑了北境希望。
几百年来,北境的统治者一直在维稳,而路易斯是第一个试图改变它本质的人。
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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