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潮领的收容体系,在北境甚至整个世界都堪称前所未有。
即便是难民中最底层的老弱病残,也能在这里获得一碗热粥、一块面包、一处临时栖身之所,
更重要的能在混乱的大地上重新找到秩序。
当然这些并不只是单纯地施舍。
在路易斯的规划中,所有难民都会被完整记录在册,比如姓名、原住地、亲属、身体状况等,都一一登记,分类管理。
妇孺会优先被分配到避风遮雪的木屋与统一供应的食物,至于年轻力壮者则直接被安排加入建设队。
他们会去修筑城墙、铺设道路、搭建穹屋……
若有人原本有手艺,比如铁匠、木匠、药师、皮革匠,则会被优先安插进工坊或军需系统,以他们的技艺换取粮食与住所,实现自给自足。
这套“以劳换生”的制度既避免了治安隐患,又让赤潮领迅速吸纳了大量急需的人力。
于是在北境这片灾后废墟上,赤潮领用另一种方式创造秩序。
而对这些一路逃难而来的流民来说,这种秩序几乎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恩赐。
战争与饥荒会让人性被逼到极限。
为了半块发霉的硬饼,亲兄弟会拔刀,母亲会把最后一口吃的留给孩子,而自己活活饿死,当然没了母亲的孩子也坚持不了多久。
他们在逃亡路上这种事情见得太多太多,他们见过最冷漠的拒绝,也遭遇过最残酷的驱赶。
因此当他们在逃亡途中,断断续续地听到一句传言:“东南有个城市在收人。”
当时几乎没人敢相信这是真的,北境会有这样的天堂。
他们仍然抱着一丝微弱到几乎熄灭的念想,沿着模糊的传言,踉跄着一步一步走来。
只求一碗热粥,一口面包,一条活路。
直到他们真正抵达赤潮领的城门,直到看到士兵端来的陶罐里冒着热气的粥,木棚下的官员抬起头,温声问他们的名字,孩子们被裹上干净的棉毯。
他们才第一次意识到,原来他们并不是被这片大地抛弃的人。
有老人当场失声痛哭,一遍又一遍地跪在雪地上磕头,声音嘶哑。
有年轻的父亲红着眼眶,却死死捂着脸,不敢让泪水掉下。
还有更多孩子,双手捧着热腾腾的陶罐,小脸冻得通红,嘴角却被笑意撑得发颤。
他们一边喝着热粥,一边咯咯笑出声来,仿佛劫后余生,又仿佛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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