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斯的目光,不是愤怒,而是厌倦。
一种上位者对不堪玩物的冷漠。
布鲁克被拖出门口时,身形挣扎,声嘶力竭。
可那双厚重的骑士臂膀如铁箍般,将他死死钳住。
无法理解,自己早就安排好了一切,层层转手、避开眼线,连接头都是绝对可信的人。
“他怎么可能知道……”
这个念头在脑中回旋不去,像死水中的漩涡,让他溺毙在荒唐与惊恐之间。
他不可能知道是路易斯有每日情报系统这种外挂。
其实就算没有每日情报系统,哪怕路易斯根本不知道布鲁克子爵的所作所为。
他也能轻而易举地安一个足够沉重的罪名,将他拉下高座、拽出议厅、丢进泥潭里斩首。
因为很简单,在座的多数“贵族们”,早就不是贵族了。
他们没有骑士团了,庄园烧成焦炭,封地埋在雪下,亲族死得死,逃得逃。
他们也没有靠山了,北境各大贵族的大厦早在“终焉母巢”的灾厄中倾塌。
而他们不过是从废墟里逃出来的流民,只是穿着贵族外衣的流民。
路易斯给予他们体面,是给帝国的“贵族法”面子。
他们还有什么资格跟路易斯讨价还价?
太他面前蹦来蹦去,只会让他感到厌烦。
而更荒唐的是:他们自己也知道。
所以当布鲁克被拖出去、血淋淋地人头落地时,没有人真的惊讶,更没有人敢大声喊冤。
他们眼里是惊惧,不是义愤。
他们脑子里飞快地想着的是:
“还好我没说太多。”
“他是不是也查到我了?”
“接下来……得低调点。”
会议厅里一片死寂,只剩下壁炉的劈啪声。
路易斯没有起身。
他只是靠在那张高背椅上,眼神冷淡地扫视全场。
“布拉德利,”他淡淡地说,“继续。”
老管家站起身,展开手中文书,声音清晰且毫不留情。
“哈里斯男爵,三次试图贿赂运输官员,意图调拨不属于其配额的物资。”
“西里斯·卡兰,于七日前尝试秘密联络原家族旧部,并试图私自编组骑士残部,违反军权统一令……”
随着每一项各名字与罪名念出,厅堂的空气仿佛又冷了几分。
有人低下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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