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年男子,身强体壮,曾经誓死追随信念、骁勇善战。
但如今他们像被拔去了灵魂的雕像,一动不动地站在街道边、屋檐下、哨塔里。
卡斯洛死死盯着他们,喉咙干涩。
他亲眼看见一个体格如熊的汉子,披着残破的皮甲,手中握着锈斑斑的大斧,却直挺挺站在木屋前,目光死死望着某个角落,足足半小时连眉头都没动一下。
不是警觉,不是戒备,而是沉溺。
“他们在发呆?”阿兰低声说。
“不,”里奥的声音几乎听不见,“他们……根本就不想动。”
卡斯洛缓缓眯起眼:“不是不动,而是不想动。他们陷进去了,像……被一场梦压在身体里,连肌肉都忘了要收缩。”
斥候们看见,有一名雪誓者背靠木柱坐着,头仰得僵直,嘴巴微张,仿佛在默诵什么古老的词语。
可是那嘴型、语调、节奏……像是水底的回声扭曲,几乎让人心头发痒。
“你们有没有觉得,他们根本就……不像活人了?”阿兰咬紧牙关,“可明明气息还在。”
他们继续观察,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。
有个雪誓战士在擦刀,但擦的是空气,他手上根本没有刀。
有人在练习弓箭,姿势无比标准,可眼前空无一物。
还有一位高大的女战士站在晒台上,阳光洒满全身,她抬起双臂,仿佛在迎接什么。
“……这是梦游。”里奥终于说出口,“他们还记得自己的战斗动作、训练习惯,可不知为什么,就像整村人都陷入了某种共同的梦境,一刻不停地重复那些早已没意义的事。”
“他们不是失控的疯子,”卡斯洛低声说,“是清醒的傀儡。”
忽然阿兰一惊,看向远处。
村口有一名雪誓者,站在木栅栏旁,一动不动,像一尊守望的雕像。
那人突然——微微地、几乎察觉不到地,转动了一下眼珠,正看向他们藏身的方向。
一丝丝血丝在那死寂的瞳孔中浮现,如蛛丝般纠缠、游移。
“他……他看到我们了?”阿兰声音颤抖。
“不,”卡斯洛拽住他们,“他看到的不是我们,他是在梦里看见了某样东西。”
“不能再看了。”他猛地做出决定,声音冷硬,“再看我们也要陷进去了。”
阿兰咬牙低声说:“咱们要不要现在……放把火?”
卡斯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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