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长敬望着宇文卬拍案叫好的模样,眼底的笑意未达深处,反倒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。
他垂下眼帘,掩去眸中那抹轻蔑,心中早已翻涌着尖锐的腹诽:“这宇文卬还真是年轻没脑子的蠢货!”
“空有皇族血脉,却半点城府与远见都无,被仇恨冲昏了头,三言两语便哄得团团转。”
“也难怪会被陈宴弄得如此之惨,落得如此狼狈境地,这般拎不清的性子,不败才怪!”
高长敬暗自嗤笑,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恭敬又热切的神情,等宇文卬的兴奋稍缓,才抬眸看向他,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探询与期许:“看来殿下也认同在下的策略?”
宇文卬几乎是立刻点头,脑袋点得如同捣蒜,语气极其肯定:“当然!”
随即,往前探了探身子,刻意摆出深以为然的模样,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赞许,声音都拔高了几分:“这计谋太妙了,可谓是兵不血刃便除掉陈宴!”
话音刚落,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阴鸷,先前的兴奋被浓重的恨意与怨毒取代,双手死死攥成拳头,咬牙切齿地补充道:“关键是没什么风险,还能彻底搞臭陈宴的名声!”
“什么狗屁当世青天,什么为民做主的父母官,等长安物价飞涨、民不聊生,看谁还会念着他的好!”
“到时候,他就是人人唾骂的祸根,跳进渭河也洗不清!”
那怨毒的语气仿佛淬了冰,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。
好似是被陈宴压抑了太久,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。
高长敬听着,脸上的笑容愈发真切,眼中却闪过一丝算计的寒光。
他顺着宇文卬的话头,语气陡然变得狠厉起来,声音压得低沉却极具穿透力:“殿下说得极是!”
“陈宴那厮沽名钓誉,踩着旁人的尸骨博取名声,早就该有此下场!”
顿了顿,往前凑了凑,语气恳切又带着煽动:“那咱们可得精诚合作,殿下借王府之力打通流通渠道,在下负责后续假钱的供应,双管齐下.....”
“定能早日将陈宴那伪君子送下十八层地狱,让他为过往的所作所为,付出最惨痛的代价!”
宇文卬被他这番话激得热血沸腾,狠狠一拍案几,再次高声应和:“好!”
话音刚落,便迫不及待地往前探身,双手按在案几上,身体微微前倾,眼神里满是焦灼与急切,语速飞快地追问:“咱们这假铜钱,要流入多久才能达成目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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