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稳稳地汇入车流。
陶广正还是第一次坐外国车,别看他是个院长,在那偏远的医院里可没有太好的待遇,这会儿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,感慨道:
“上回来BJ还是考研究生,那会儿满脑子都是考试,根本没心思看风景。现在看来,还是BJ好啊,到处都是搞研究的氛围。”
方言说道:
“这话倒是没错,明后天还得来研究员,是东北那边的人,到时候一起认识认识吃顿饭。”
“好!”陶广正笑了笑,答应下来。
方言感觉陶广正有些拘谨不太像是院长,可能自己见识到的院长都是老油条了,也不知道他原来那个医院道地是什么情况,于是忍不住对着陶广正问道:
“对了,你在XJ管理的那个医院都什么样的情况啊?”
陶广正笑了笑说到:
“说起来惭愧,我们那个医院就俩排平房,三十来张病床,连台像样的X光机都没有。”
“冬天烧煤炉取暖,水管冻得直响,开春化雪时墙根能长出青苔。”
他笑了笑,眼里却带着点涩意:
“全院就五个医生,我是院长,还得兼着内科、儿科,有时候牧民半夜来敲门,骑着马从几十里外赶来,怀里揣着冻硬的馕,就为了给孩子看个发烧。”
“和京城这边不一样,那边缺医少药是常事,西医青霉素得省着用,中医针灸针消毒后反复用,连医用酒精都得掺点蒸馏水。”
“最头疼的是药材。”他看了看窗外,说道:
“中药房里,当归是三年前的陈货,黄芪切片薄得像纸。没办法,就跟牧民换他们采来的雪莲、虫草,我们给看诊抵药钱。”
“去年冬天有个哈萨克族老人,背着半麻袋锁阳来,说要给他孙子换治佝偻病的钙片,那锁阳晒得比石头还硬。”
方言没吭声,老胡在一旁啧了两声:
“那你们怎么治大病?”
“靠老法子。”陶广正指了指自己的脑袋:
“牧民摔断腿,就用接骨木加羊油外敷,再用杉木板固定;小孩出麻疹,熬麻黄汤泡澡,烧得厉害就用羚羊角粉冲奶,都是一些土办法,可在那种地方,在那边也能救命。”
他忽然笑起来:
“不过也有好处。那边的药材是真野啊,沙漠里的肉苁蓉能长到胳膊粗,天山脚下的贝母带着雪水的寒气。我常跟牧民一起进山采药,他们认得哪种甘草根长得深,哪种麻黄能治风寒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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