抽噎了一下。
“再后来,她脸上的笑开始重新变得多了起来,做事情也重新变得积极了起来,速度快了起来。”
“感觉,似乎变得和以前差不多,甚至是一样了。”
程慧停顿了一下,这回停顿地格外久。
“直到有一次,她的爸爸过来领她去做那个心理治疗——去治疗的时候,都是她爸妈领着她去的。一般来说,她走了之后,第二天才会回来。”
“所以我们都送了一口气,就去干自己的事情了。我记得很清楚,那天我在和一个学长开视频,突然有一个qq信息弹出来,我手一滑就过去了,没有理。”
“等我聊完天之后,室友突然过来找我,问有没有收到她发的信息,因为室友们都收到了。”
“我没来得及看……呜……也是这个时候,辅导员的电话,突然打过来,告诉我们……她出事了,出大事。”
程慧对自己的压抑似乎已经到了一个极限。
她的抱着自己的上半身,近乎于是蜷缩。同时身体不由地前后晃荡,后背砰在沙发上发出“噗”、“噗”的声响。
一下比一下重。
“我一开始不信。这个时候,我才想到刚刚好像是她给我发的信息。我一看——”
“她给我,发了一个太阳和一朵笑脸小花的表情。后面,还有两个字。”
程慧抬头,用力地看着南祝仁,用力地眨眼,用力地咬牙。
用力地吐出两个字:“‘谢谢’。”
……
这两个字一出口,支撑着程慧叙述的力量的彻底耗尽。
她崩溃地大哭起来,像是被堤坝拦住的洪水终于崩塌,一发不可收拾。
南祝仁把桌上的纸巾推向她,等她一点一点平复下来,直到恢复至可以说话的程度。
南祝仁的内心也很复杂,近乎于哀伤。
每当面对这种来访者死亡故事的时候,咨询师们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个想法——
【明明有机会的。】
明明,有这么多机会的。
首先,已知陈捷最终自杀的直接原因是林笠霖的心理诊所的药物滥用——如果他的父母没有因为林笠霖是江大的心理学教授,就把自己的女儿毫无保留地托付,就好了。
其次,陈捷的辅导员没有妥善处理好陈捷的情况,轻易把她的事情主动告诉了三个室友,仅仅以“不自杀”为目标——如果辅导员的行为能够更加“心理”一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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