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这里,冒顿单于突然率四十万骑涌来,将白登台围了个水泄不通,整整七日,“汉兵中外不得相救饷”,眼看着高祖皇帝才统一中原两年多就要丧命于此,匈奴却在这时放过了高祖皇帝和汉军。
究其原因,为了解白登之围,大汉可以说耻辱至极,和亲、岁奉、互市……甚而汉匈约定为兄弟,但以匈奴为尊。
数十年里,匈奴方面始终握有主动权,每当欲望膨胀有所需求,便主动撕毁和亲之约入侵大汉边城,成为大汉数代君主无止无休的噩梦。
而齐襄王复仇,指的是春秋时期有个纪国,早年间的纪侯曾经在周天子面前说过齐国的坏话,导致齐哀公被烹杀,九世以后,齐襄公跑去灭了纪国,这便是公羊家阐发《春秋》大义的“纪侯大去其国”,“九世之仇犹可报也百世可也”的大复仇理论的根本。
以大复仇来合理陛下十数年汉匈连绵战争,也亏董仲舒能想的出来。
至于导致大汉百姓穷苦的最大原因,却是只字不提。
刘彻的脸色显然好转了不少,语气也越发温和,“那么多的委屈,那么多的艰难,你们是怎么做过来的?”
董仲舒的眼睛刚好湿了,“一个‘敬’字,一个‘诚’字,但凭这两个字做去。”
“敬、诚,这是世间的大道理,但有些时候,大道理并不管用,事已至此,说些实在的心里话吧。”
刘彻点点头,又摇摇头,微仰着头,望着远方的难民迁徙之景,无限的悲凉,内心的自省,都让龙体越发沉重。
下世的光景,似乎隐约可见。
孝文帝之寿四十有六,在位二十四年,孝景帝之寿四十有七,在位一十六年,而他三十有六,就已经在位二十年了,恰好是孝文帝、孝景帝的中数。
见陛下渐有了“退”意,董仲舒知道不能再说“大道理”了,恳切地回道:“陛下这样问臣,臣就只好说些不恰当的话了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国朝以孝治天下,天下便是一家,大汉朝一百多郡,几千万臣民,就像这一家的子女,陛下就是这一家的父祖,为人子女者,能忍则忍,该瞒则瞒,实在顾不了,哪怕苦一苦自己,也不能屈了君父。”
董仲舒的身上,满是儒家人臣的风范,潸然泪下道:“十数年来,是臣等没有顾好这个家,才屈了君父,这是臣等的过错。
陛下天质英断,睿识绝人,可为尧、舜、禹、汤,百废俱举,此则在陛下一振作间而已。
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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