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学问效用,那不就和墨家、农家这群身体力行的下里巴人一样了吗?
公孙弘却不管那样,只是继续招贤纳士,让前来的士人先思后辩,效仿上古百家争鸣,说服自己,说服他人,再来说服他这个大汉丞相。
公孙弘的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酸味,连他自己也一时分辨不出是酸楚还是嫉厌,面容也浮出了复杂的表情,“没有进展。”
所有前来的士人,都止步于说服他人,因为谁也说服不了谁,这点,倒是和上古百家争鸣之时很像,各执己见、食古不化。
“相国,可有收获?”
“增长了见识。”
公孙弘长叹道。
一群饱读诗书之徒,除了吵架不逊色于街头巷尾的泼妇,当真是一点启发都没有。
绛伯不再说什么,搀着他走进大殿。
“上君千秋万岁,长乐未央。”公孙弘身子吃力地慢慢弯了下去。
刘据坐在御座上望向他,“不必行礼了,扶相国坐下。”
“是。”绛伯答应着,搀着公孙弘在一旁的绣墩上坐下了。
“相国此来,是认为诏令哪里不合适?”刘据问道。
诏令留阁的事,他已然知道了,大汉丞相就是宰相,后世宰相不一定是丞相,丞相位极尊隆,总领百官,协理万机,一切国事皆归其管辖。
可以说,丞相的职权无所不统,无所不包,其中几个职权,便是表征。
选用官吏、劾案百官与执行诛罚、主管郡国上计与考课、总领百官朝议与奏事,以及,封驳与谏诤。
丞相对于皇帝的诏令有不符合律法、制度者,有封驳、谏诤之权。
如孝景帝欲封皇后兄王信为列侯,与丞相周亚夫商议,亚夫曰:“高帝约:非刘氏不得王,非有功不得侯,不如约,天下共击之,今信虽皇后兄,无功侯之,非约也。”
上默然而沮。
周亚夫以高祖皇帝有约在先,反对孝景帝封王信为侯,而且是事前谏阻。
诸王进京的诏令,公孙弘事先不知,是可以直接使用丞相封驳之权的,但公孙弘素来世事通明,在封驳这种没有挽回的权力之上,设了个“留阁不发”。
君臣之间,都有转圜的余地。
智近于妖。
公孙弘摆了摆手,示意绛伯等人退下,只留君臣二人后,离了离身子,“敢问上君,是意欲削藩?”
“相国何出此言?”
“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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