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这般胸襟,令人肃然。”顿了顿,他目光灼灼,似已穿透岁月长河,“我必穷尽心力,参透此术——不为预知吉凶,不为趋利避害,只为看清:那一根根缠绕众生的因果之线,究竟从何处生发?那浩渺无垠的天地法则,又以何为基、以何为终?”
话音未落,风忽起,吹动他束发的墨色缎带,猎猎如旗。他环顾众人,神色从容而坚定:“诸位,此间事了,陆尘欲归故里。青山不改,流水长存,他日若有缘,自当再聚。”
姜天宇一怔,骂声戛然而止,挠了挠后脑,脱口而出:“喂!这就走?上哪儿去?”
“回家。”陆尘答得干脆,唇角浮起一抹久违的暖意,“离家已逾一载半,春樱谢过两轮,秋桂飘香三度。老父晨起必抚旧剑三遍,母亲每至霜降便晒陈年艾草——她说,儿子若归,须得驱寒祛湿。是时候了。”
唐婉儿闻言,双膝倏然一软,无声跪于青石之上,额头轻触微凉地面,发间银簪映着天光,微微颤动:“求公子……带婉儿同去。”她声音极轻,却字字如钉,凿入寂静,“婉儿已非天机阁之人,亦无师门可依、无故土可返。天下虽大,于婉儿而言,唯公子身侧,方是安身立命之所。若公子弃我而去……婉儿不知怎么在这乱世生存。”
陆尘心头微震,急忙俯身,双手稳稳托住她臂弯,力道温和却不容推拒:“起来,快起来。”他目光坦荡,毫无犹疑,“好,我带你去——不是施恩,不是收留,是同行。从此山高水长,你我并肩而行。”
唐婉儿泪光盈睫,却含笑颔首,起身时裙裾拂过青石,如白鹤振羽。
陆尘随即转身,目光温润而沉静地投向静立一旁的韩玉。他语声平和却蕴着不容置疑的笃定:“你母亲与我阴差阳错结下主奴印契,此印玄妙非常,牵系神魂,她无法离我太远。为免生变,你随我一同返回紫都之城吧。”
韩玉眸光微垂,神色温婉而坚毅,裣衽一礼,声音清越而恭谨:“是,公子。”在她心中,玄霜国早已倾覆,山河易主,故土成墟;天涯海角,不过方寸之择——母亲所在之处,便是她心之所向、身之所归。
最后,他抬眸望向姜天宇,唇角微扬,笑意疏朗如春日晴光,眼底更添几分诚挚邀约:“姜兄,可愿随我同赴紫都之城?山下那座云雾缭绕的小村,清茶一盏,松风满袖,正宜促膝长谈。”
姜天宇朗声一笑,浓眉微扬,粗犷中透着几分豪气:“我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,巴巴地跟着你回去作甚?传出去岂不叫人笑掉大牙!”话音未落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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