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,将那本《尉缭子》兵书小心翼翼置于和珅面前。
“这是什么?”
和珅不解。
赵安忙道:“奴才在施秉仁书房一处隐秘书格中搜得此书,因书中有大逆不道之处,奴才不敢擅专,特来呈中堂过目。”
“大逆不道?”
和珅来了兴趣将那那本泛黄兵书《尉缭子》打开,翻看数页却发现并无什么违禁,直到翻到底页看到那首张家玉的诗,尤其是最后那行落款时,手指微一用力在那“施琅谨识”四字上紧捏。
暖阁内静得只剩下灯花偶尔爆开的噼啪声。
赵安屏息凝神,不敢先开口定性,因为这件事有可能掀起滔天巨浪,也可能轻轻落下无声无息。
毕竟上了年纪的老太爷已经好几年不玩文狱了,且文狱这东西没有标准,可以说你是,也可以说你不是。
最终解释权以及裁判权都在老太爷手里,哪怕是和珅说了都不算。
况和珅本人是坚决反对文狱的,反之被后世塑造为其对手的正派罗锅刘才是靠文狱发的家,在江苏整死不少人。
此时的和珅神情无疑是凝重的,半响,将《尉缭子》放下,对赵安不无感慨道:“张家玉是个忠义之人,主子对这人很推崇,当初国史馆编撰《钦定胜朝殉节诸臣录》时,主子特命将“岭南三忠”收录其中,我记得主子当时给张家玉赐了‘忠烈’谥号。”
《钦定胜朝殉节诸臣录》是老太爷继《贰臣传》后又一官方编史工程,通过对明朝殉节臣子的肯定,将原本具有煽动性的“抗清英雄”符号转化为中性的、普世的“忠臣”符号,从而消解民间反清情绪。
说白了就是一种宣传上的策略,以一种极为巧妙的处理方式去抗清化,从而标榜满清法理的正统性。
和珅这边话锋一转,微哼一声:“不过永历元年是前明伪帝朱由榔的年号,施琅当时已经降我大清,未想此人倒是念旧,竟将张家玉的遗稿私抄不报.这件事很重要,主子这会没睡,你与我去东暖阁,早点将事情定了也好,省得有人掺和进来。”
说罢,和珅从炕上下来,将那本《尉缭子》拿在手中。
“嗻!”
赵安应声轻步跟在和珅身边,外面天色虽黑,养心殿这边却是灯火通明。
和珅对老太爷太了解了,他老人家这会真没睡。
没办法,上了年纪的老人睡眠时间较从前短了许多,一天能眯个两个时辰就顶天了。
没睡觉的老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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